然,只余我们的因为快速奔跑而变得粗重的喘息声。
静得太可怕,反而增添了几分不安,我胆战心惊的看着四周,完全没有意识到何知源放开了自己的手,更没有意识到风已经停了。。。何知源一把推开我,我一惊,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攀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张酷似小鱼儿的脸,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连一个惊讶的表情都来不及做,跌落在雪地里,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
真是蠢到一定地步了,怎么能相信何知源呢?
却不想事情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弯,何知源也跟着我一起倒在了雪地里,他压着我,并且捂住我的嘴,说:“不要说话。”
寂静的空中被一阵凝滞的奇怪的声音打破,说它奇怪是因为我听不出它是何物发出的声音,声音里充满了疲累,留恋却不能停下来,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何知源眉头紧锁,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我想问他怎么了,可是苦于嘴巴被他紧紧捂住,怎么也说不出话。这时,一个白影从头顶掠过,然后从何知源身上踏了过去,我还没来得及露出个惊讶的表情,就见另一个白影沿着前面那个白影的路线离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他们所走的路线整齐划一,都是从何知源身上踏过去的。
在此过程中,我看清了那白影的具体模样,他们身上堆着厚厚的积雪,头发也被冰雪冻成了一根一根的冰棱状,扭曲的脸色呈现灰白色,显然他们死了很久,这是一群引路人。
我突然明白雪崩突然停止的原因了。
引路人所走的路就是黄泉路,而黄泉路永远都不会被毁灭,所以只要把引路人吸引到这里就可以阻止这边的雪崩,而在黄泉路上我们就可以暂时的得到安全,只是引路人都是尸体,冰冻的尸体,应该挺重的。
我看着面前的何知源,他的表情又变得很淡然,心道:“这人难道就不怕被他们踩出内伤?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被踩出内伤关我什么事。反正我是一点被踩的感觉也没有。”
随着引路人逐渐消失在视线内,那个奇怪的是声音也从耳边消散,最后只有仿佛来自天边的一点余音。
“贺稹。”何知源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腔调平稳,呼吸均匀,没有受伤的迹象,甚至嘴角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由于嘴巴被他捂着,我只能闷闷的嗯了一声。
何知源移开自己的手,说:“说话。”
“说什么?”真是莫名其妙,何知源脑子坏了?
“随便说什么,说话。”何知源似是在命令,又似在恳求,但声音无波无澜。
“呃。。。”我一时不知要说什么,最后只能说出自己的心声:“你很莫名奇妙,还有,你现在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
何知源的脸突然靠过来,他绵长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鼻子几乎都要贴着我的鼻子。
一下,两下,三下。。。我数着他的呼吸,心想这张脸长得真的很像小鱼儿。
终于何知源别开了头,然后他吐出一口血,这吐一下还不要紧,却不想这剩下的血好像是看见出头鸟平安无事的其他的鸟儿,争先恐后的往外涌啊,我微微侧头看着一边的那一大滩血,心想这人不会就这样吐着吐着就死了吧。
我纠结的看着何知源,想问他到底会不会死,但看到一直忙着吐血,肯定是没有工夫理我的,我还是安静一下比较好。
可是我这样被他压着似乎也不是事儿,于是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不得不问的事情,那就是何知源打算什么时候从我身上爬起来?结果我刚想开口就觉得身上突然重了好多,仔细一看原来何知源彻底的昏了过去。
这人不会死了吧?我心里一惊,探了一下他的脉搏,虽然细弱却很平稳,只是单纯的昏了过去,顿时放下心来,于是摇着他说:“何知源!何知源!”
摇了十几下,就在我担心何知源会不会被我摇死的时候,他终于有点反应了,只是稍微的睁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他醒着呢。但是若想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恐怕短时间内是不可能。
可是这黄泉路究竟怎样我是一窍不通,何知源不说动就不太敢轻举妄动,恐怕不小心就彻底的踏上了黄泉路。没办法,我只好继续晃何知源。
一见他眼皮稍稍抬起,我就大喊:“喂!何知源。”
“嗯。”他的声音很虚弱,但是眼神清明,说:“记住刚才引路人所走的路线,那个是禁区,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好了。”
听他如此说,我立刻把他推到一边,自己站了起来,这时地上的两滩血迹把我的目光吸引过去了,那两滩血分别在我方才躺的地方的左右两边,为暗红色,已经凝结成块儿,并没有像何知源之前吐的血那样渗进白雪之中,再仔细一瞧,血块下面竟是三根冰棱。
我摊开何知源的紧握的手,他的手心果然有三个血洞,再看另一只手,一模一样的三个血洞。刚才引路人从他的背上走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见他有什么异常,后来见他吐血也只是单纯的以为太过虚弱而已,毕竟方才在洞里他是昏过去了的,只是在他晕倒的那一刹那我才觉得很奇怪他怎么突然变重了,原来他一直在用冰棱暗中支撑着自己,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何知源微微的睁开眼睛,见我正拿着他的手在疑惑着,脸色一沉,立刻将手抽离,坐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我。
见他如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