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急着走做什么。”
“都八点多了,你家客人也没几个了。”
“我都要调职了你没话对我说。”
“恩……恭喜,恭喜。”
“就这样?”
张云容用一脸:还能怎样的表情看着杨思明。
“思明,你在干嘛?你快过来么,给我手机下个东西。”杨思明隔壁家的姑娘小梅喊他帮忙,杨思明无奈对张云容道:“算了,下次再找你说。”
张云容这才离开。
☆、〈叁〉缘去
忘川。
“呼啦”一下,门忽然被推开了,薛昭合和沈傅山正聊着,看见他有些吃惊。
“薛老板……我买了些瓜子你要磕吗?”
沈傅山听了这话“哈哈哈”笑起来了。他心里想:哪有人深更半夜叫人来磕瓜子的啊。可又觉得这样的张云容十分可爱,所以这话也没有说出口。
他又见沈傅山在,又道:“你想磕瓜子吗?”
沈傅山只笑着对薛昭合说:“你等的人终于来了。”
“杨思明,哦……我同事调职,请客吃饭,所以耽搁了。”张云容急匆匆的走到薛昭合身边和他解释。
薛昭合只说:“我知道了你有事耽搁了,你不用急,跑的满头大汗的。”他起身去拿干净的毛巾递给他擦汗。“坐下擦一擦吧。”薛昭合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坐在他刚才坐的地方,那凳子上还残留着他身体的温度,热热的。
“咕咚咕咚”张云容来的急,嘴巴渴急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就一饮而尽。
沈傅山见了刚张嘴想提醒他点什么,他就已经把那水喝下去了,张云容喝完发现对方的神情有点奇怪,便问:“怎么了吗?”
沈傅山只道:“也没什么,只是……这茶是薛老板喝过的。”
张云容这才发觉自己坐在沈傅山位子上拿着的是他的茶杯,瞬间不知所措起来。
幸好薛昭合又为他添置了一杯水,道:“承蒙张先生不嫌弃,便用这杯子喝水吧。”
张云容确还是口渴的但又不好意思去喝,只双手捧着那茶杯,这茶杯小小一个,青色古瓷,捂在手里也不烫手。
“我熬了莲子粥,这天喝最好了,清热解火的,给你去乘。”薛昭合去乘粥,就剩沈傅山和张云容,两人不太熟悉,张云容也不知道用什么来当话题开头,就先把瓜子都倒在桌上。
“你磕瓜子吧。”张云容这样说,沈傅山又笑了。
“哎,你瞧着挺年轻的,你说你年年来,岂不是去世很久……”张云容说到这里发觉自己问的太过了,急忙改口:“哦,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三十二那年走的,我女儿那时候才四岁。”沈傅山边磕着瓜子边回答他。
“那你为什么不投胎呢?你还有放不下的事情?”张云容一边磕着瓜子嘴渴了就顺手拿起杯子喝起茶来。
“你喜欢听故事吗?”
张云容点头。
沈傅山对他说:“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可好。”
张云容点头。
五十年前。
那个时候沈傅山才二十七岁,刚从医大毕业,在现今看来二十七岁不算什么,但在那个年代,二十七岁没娶老婆可是急死人的事情。
而恰好那年有个姑娘叫周慧綉,刚从师大毕业,也二十四五了,没个对象,这不有个媒婆一合计,两个人学历年纪相当,真是天作之合,就让决定让两人见上一面。
那日,沈母骗沈傅山是去亲戚家做客,又让他穿戴整齐些,不过能考上医大的怎么可能那么傻,到了姑娘家门口就发觉不对劲了,死赖着不愿意进去,他妈半威胁半推他,他才进去的。
进去后也不像如今做媒,在外面吃吃饭,吃的好了在一起,吃不好的拍拍屁股走人,人家姑娘家的爹妈都在呢。
不过这姑娘长得不错,眉清目秀,身材匀称,沈母看了很喜欢。周慧綉从小成绩不错,家里条件也不错,长得也不错,后来考上师范,追求她的人就更多了,往年家里说亲的也多,只不过这姑娘眼睛长头顶谁也瞧不上,这不女孩不比男孩子,过了这几年,以前追求者各个当爹的了,说亲的也少了。
周母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叫你眼睛长头顶呀,女人是不比男人的,前几年还好些,你看看这几年谁还愿意给你说亲。这就是现实啊。”
这不,天天这样被母亲念叨,她熬不住了,有人说亲看看就看看吧。
只是这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局促的很,又有大人在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后来媒人叫父母坐到一旁去喝茶聊天,叫两人坐在长凳上自己先聊。
周慧綉坐在长凳这头,沈傅山坐在长凳那头,从远看,两人隔着十万八千里远,也是好笑。
是周慧綉先开口的,她一开口就俗套的问男方:“你做什么的呀?”这是哪个时代到底不比现在,只是一种打破僵局的问话。
“你要我做什么呀?”沈傅山答非所问。
“什么我要你做什么,我是问你,你做什么的。”周慧綉笑了,她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智商不好,所以才到这个年纪都娶不到老婆。
“哦,你问这个啊,我以为你问我在家里能做什么,我在医院工作的。”
“你在医院烧饭的?媒人说你烧饭不错。”
“不,我是医生,至于烧饭么,烧是会烧,不错……就是她瞎说了。”被人陈赞沈傅山不好意思的红脸。
“你是医生?你什么科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