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仕把客人领进店里,方化简就出来喊道:“今日本店开张,承蒙各位赏脸,老板说了,未来三日全场面食一律五折,只收半价。”
五折这词别人或许不懂,可半价却是明明白白。
围在门口的人看见味味香出入之人皆是有头有脸,甭管面好不好吃,先凑一番热闹再说。
方城仕给何大夫和周啬夫等人煮的都是家喻户晓的牛r_ou_面。
乍看之下,这碗东西的确没什么不同,可吃到嘴里却让人顿觉新奇。
牛r_ou_面里加了辣椒和花椒,两样东西具有刺激味蕾,开胃作用,没尝过的人瞬间就呆住了。
木行工人一番赞扬不说,就连何大夫和周啬夫都面露赞赏。
做吃食都是一传十十传百,见这么多人赞叹,观众也忍不住了,纷纷下单。
起初方城仕尚能和何大夫他们说上两句话,后边却是连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后面方城仕基本没从厨房离开过。
还没等祚烨两人下课,味味香的面就卖光了。
四个人像打了一天的仗。
方城仕和方化简两人更是汗s-hi了衣裳,未曾干过。
☆、15
方化铃和方年华在收拾厨房和洗碗。
方城仕喝着凉开水在和方化简清点账目。
“除去成本,今日还进账一千文。”方化简捧着一堆的铜板放进箱子里。
方城仕把碗往手边一搁:“有这数?”
方化简笑说:“过两日等名声传出去,生意会更好。”
方城仕说:“大家都累了,把东西收一收,今天早点回去。”
方化简拿小锁把钱箱锁上,钥匙给方城仕:“或许得再招个伙计。”
方城仕嗯了声:“再说吧。”
关门时还不到酉时,青门街还热闹非凡,方城仕已经赶着牛车去接两小孩。
到了文渊阁正好遇上学堂放学。
没等多久就等到了小孩儿。
方城仕想把小孩抱上牛车,方城祖拒绝了:“不用抱,我能自己上。”
说着,撑着牛车边缘,用力一蹦,稳稳地落在了牛车上。
方城仕用力揉了把他的脑袋。
方城祖抱着头说:“哥你能不能不要再摸我的头了?”
“怎么?我揉不得?”
方城祖有理有据地说:“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摸我脑袋,像什么样?”
方化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会害羞了呀。”
方年华也笑:“可不是?还知道心疼他哥。”
方城仕一边赶牛,一边说:“那要像什么样才能揉?”
方城祖见他跟自己抠字眼,极不客气地说:“你揉小烨哥的。”
众人哈哈大笑,祚烨也闹红了一张脸。
方城仕说:“我爱揉谁就揉谁的,还用你批准?”
说是这么说,但小孩这么强烈要求,他还是要控制控制自己的。
回到方家村已是酉时中,方城仕直接把人载到自家门口,一路上招了多少目光。
他隔壁就住着一位堂叔,只是这关系没方世宝那么亲近,虽然都是同一位祖宗,可这血缘也快出五服了。
堂叔叫方炳全,他的妻子是肖家村人,大家一般都称呼她为全嫂子。
全嫂子在院里择青菜,听见声响,走到院门口,探出半个身子:“哟,仕子回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无故不认自己人,综合过往经验,对方要么找茬,要么托事,但方城仕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遂和颜悦色地喊了声:“婶子。”
全嫂子看见方年华也在,整个人走出来,探头探脑地要去看牛车:“早上就见你们出去了,这一整天才回来,忙活什么呢?”
牛车上也没什么东西,方城仕也不怕她看:“没什么,在镇上找了点活干。”
全嫂子说:“大家都是自己人,有好事别自己藏着,关照关照我们。”
方城仕说:“那一定,前些日子不是说要跟各位叔叔进山一趟吗?等我忙过这两天就去,婶子让叔叔等两天。”
“等两天不是事,就怕白等,日子就是金钱,我们也得吃饭不是?”
全嫂子这话几个意思谁都听得明白,只是正如她所说,大家乡里乡亲,如果没有必要,着实不能撕破嘴脸。
于是方城仕就说:“那肯定,怎么也不能骗婶子啊。”
全嫂子见他“孺子可教”,脸上也带了点笑:“那成,我转告你全叔一声,都累了吧,早点做饭吃。”
等全嫂子进了院里,方化简才嗤了声:“这整的跟你欠了她似的。”
方化铃推了他一下:“长点心,这话是能在外边说的吗?”
方城仕却没往心里去,就问方年华:“伯母和玲姐要不在家里吃了再回去?”
方年华说:“我还想问你,要不去伯母家将就一顿。”
方城仕谢过她:“就不给伯母添麻烦了,得先把晒谷场的梅干收了。”
方年华说:“成吧,弄完早点休息。”
方城仕拿过一提猪r_ou_给她:“小玉和小霞还在长身体,多吃点r_ou_。”
方年华也不推辞,拿过r_ou_说了两句就走了。
方城仕也给了一提方化铃。
方化铃先行回了方家,留下方化简帮忙方城仕收梅干。
两小孩儿在家做饭,他们两个就赶着牛车去晒谷场。
晒谷场离方城仕家还有段距离,可不是走两步路的事,关键两人也忙活了一天,就是再强壮的身子也熬不住。
收完梅干时已傍晚,天边炸开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