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一个人去游乐场?”洛溪弋提出了一个疑点。
这种事情一般都有太多的偶然性,想要精心策划起来真的很难,毕竟对方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可以任由你操控的机器。
“因为是我约的她,我是内部人员有工作牌的,我进入玩时不用付门票的,自然也不会做记录了。我提前约的她,说对不起她,想方面跟她道个歉,她这个人心特别软我知道的,都不用怎么说就答应了,因为她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我说让她过来玩可以给她免票,算是我们分手我送她的最后一个礼物,她就答应了。十一号那天上午她先是在游乐场门口等我,我让她直接进来,我们两个碰了面,聊了两句,她想玩过山车,我们就在那里排队,后来她上去了,玩了一轮下来,就说要吐,我就陪她到旁边去吐了,她吐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不想再做什么了…其实我真的喜欢她,后来她让我走开一点说不想让我看到了,我就走开了,给她买了瓶水,结果一晃神的功夫她就没看到人了。”
洛弋拧着眉,“你没说谎?”
徐宇特别诚恳的摇了摇头。
洛弋摸了摸下巴,“你一回来发现她不见了,你就没什么反应?就算是已经分手了的男女朋友,但她突然失踪你就没有去找找?”
“因为她当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是觉得没必要再和我牵扯下去了,自己先走了,我当时看到那条短信,觉得很生气,也没有再找她了。”
“能给我看看那条短信吗?”
“能。”徐宇点了点头,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手机来,调到短信界面递给洛弋,洛弋接过来一看,内容如下:
2017年2月11日11点45分。
发件人:芳芳
内容:徐宇,经过今天的相处,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们俩不合适,感情上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我先走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
智能手机的短信界面都是可以同时显示很多条短信的,就像微信qq那样,洛弋往上翻了几页,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他们两个之前发的短信、交流中,许芳芳都是称呼徐宇为“宇”的,但在这一条短信中她却称呼全名,而且人在打字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小习惯,比如有些人不喜欢打标点符号喜欢发空格,有些人不喜欢在句尾加句号…
而在许芳芳和徐宇的聊天中,洛弋看出她的聊天习惯是不喜欢打逗号而用顿号取代,从来不喜欢在句尾加句号。
而这条“分手短信”则恰好跟她之前的打字习惯相悖了。
“这条短信,你觉得是许芳芳本人发的吗?”洛弋摇了摇手机。
徐宇抬起头,一脸茫然:“难道不是吗?”
如果徐宇所言属实,那是有个人,在许芳芳休息、徐宇离开去给她买水的时候,带走了她。
游乐场都是有监控的…
他们之前一直疏忽了一点,因为按照报告就说许芳芳的尸体没有找到,游乐场人数众多,又是凭着什么样的依据来判定她是在过山车这个意外中失踪的呢?虽然游乐场有监控,但因为开业时间太久远,人数太多,看着录像就跟看一群蚂蚁在爬没什么区别,也只能勉强分辨每个人的身形,但要确认是谁谁谁,那也太难了。他们只能够统计出那天的总人数,再结合模糊不清的监控录像,过山车项目是可以同时乘坐36个人,而游乐场总人数是两千个,现在包括去世者只有35个人,失踪一人。
所以不会有第二个死者。除非许芳芳又上了一次过山车,或者…还有一个人,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跑上去死了。
那这个案子就真的越来越复杂了。洛弋越想越觉得脑袋疼。
因为徐宇的话,他们重查了一遍监控,一查就是几个小时。
分辨率太低,又只能放大放慢了看,徐宇走的时候就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们几个开始看监控,从一大清早游乐场开门看起,五六个小时就耗进去了。
到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洛弋实在是觉得饿了,起身一看,旁边的同事们也都一个个困的不行的样子,尤其是鲁东,明显就是强打着精神,下巴都快被自己搓歪了。
“我去买点吃的吧?看样子大家都饿了,你们想吃什么?”洛弋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而众人像是这才被惊醒了一般,一个两个探着头看窗户外头,随后露出“都这么晚了?”的表情。
“随便吧,下面有什么就买点,洛弋你自己飞记得多吃点,瞧你瘦的跟豆芽菜似的。”刘琴从包包里拿出几张零钱,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洛弋。其他几个人也都有些饿了,都从包包里拿出钱来。
洛弋接过钱,把围巾口罩帽子依次戴上,拿出自己的钱包就打算往外走。
“等等。”顾北城这时候站了起来,“外面天都黑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天黑了我就不能一个人出门了吗?洛弋其实觉得挺纳闷的,但人家是组长,总不能这样驳了人家的面子,于是笑了笑说好啊。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坐电梯下去,说实话有点尴尬,就算是洛弋这种从小没谈过恋爱并且缺根筋的人,都觉得两个人在一个封闭的空间独处的感觉怪怪的…就好像你在考试写考卷的时候监考老师跟个幽灵一样窜到你身后,也不说话,就默默看着你写卷子…
为了打破这种寂静,洛弋强行咳嗽了两声,然后…她忘记了自己正戴着厚厚的围巾,她一张嘴,围巾上的毛毛就争先恐后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