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件一件说得极为详尽,以至祁云归心下疑惑,自水榭走上前道:“这些事宜几日前就已议定,怎么到临行时将军反而不放心了?”
接着他又戏道:“况将军这一句一个‘你们’,竟是欲置身事外不成?”
“大人说笑。”陈韶亦随之笑了,复故作无奈地摇头疏朗道,“真是久不曾亲赴沙场了,如今出发在即凭空生出这许多顾虑,大人莫理我。”
言罢他重又走向府门:“那我先去,大人好生歇息,我明日便回。”
夜风鼓动,他的脚步并未化于风声,依旧平稳笃定且异常清晰。离大门仅一步之遥时祁云归又喊了他一生:“将军。”
他再次顿住,却没有回头,任由祁云归缓缓走近,站定在距他寸步之遥的后面。
此时微云挪移,星斗周转,和初露出的半弯残月一齐落下如练的清浅银辉,仿佛迢迢银河投递的剪影,如梦如幻,似真非真。
祁云归握紧的双拳在袖笼中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