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以后要干什么,就觉得自己记性不好,不想读文科。
苏苀还是以前的想法,想考海医大。沈晓辉的目标是海市的另外一所大学——f大的经济学。
舒景行很认真地劝沈晓辉:“其实,要考经济学,最好的还是b市的z大,以你的成绩,考z大应该没问题的。”
沈晓辉摇头:“考z大竞争太激烈,太冒险。”
舒景行做人跟做事一样认真:“以你的成绩,也不算太冒险。z大每年在我们省的招生人数虽然不多,但只要你的成绩能保持现在的水平,你考z大完全有可能。而且上一个学校,拼的不光是师资,毕业之后的同学和校友关系也是一个最重要的人际网,历届z大经济系出来的在这个领域里面都是大牛,光这一点,f大就远不能比。所以,冒点风险也是值得的。”
沈晓辉很坚持:“我还是求稳一点考f大吧。”
钱宁宁打趣着沈晓辉:“大哥,你什么时候怕冒险?你这话说得也太假了吧,就连三岁小孩都够呛能骗得到。我看要是苏苀也报考z大,你就不会说求稳了。”
沈晓辉只是看着苏苀傻笑。
对于考大学这个事情,钱宁宁是跟苏苀和沈晓辉之前都聊过,所以知道他们的想法。苏苀就是想考海医大的临床医学,因为最强。苏苀也劝过沈晓辉去考z大,但沈晓辉偏不愿意,他坚持认为专业和学校并不能限制一个人的前途和发展。从这件事情,钱宁宁觉得沈晓辉身上独有的骄傲和自我。钱宁宁到这时候已经明白,沈晓辉在用他的方式坚持自己的感情。也理解了苏苀为什么不让她去把感情的事情说穿,其实他们自己本身已经有打算,他们都在为对方打算和等待。
之前钱宁宁想不明白苏苀为什么会喜欢上沈晓辉这种处处让人不爽的家伙,总是四十五度仰角看人,一副老子天下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傲不羁。现在再看沈晓辉身上那些缺点,好像也不那么讨厌。
分班考试之后的一周,学校把高一文理分班的结果做了公示。
学校原则上对学生的班级尽量不做调动,只是把1到6班改成文科班,7到21班改成理科班,前面六个班级选了文科的原班就读,后面7到21班选了理科的也是原班就读,其他没法原班就读的同学由学校统一平均分配到各个班级。他们几个人大致都没有变动,只有蒋笑卿因为要考文艺特长所以从原来的十九班调到了文科六班。
放假前几天,因为苏娜中考结束,耗子兴兴头头喊着要去钢厂玩。后来商量好,放假那天欧阳家出一辆商务车,苏苀家里来一辆公务车,正好把苏娜和沈晓辉他们接回家,同时接他们过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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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回家的前一天晚上,苏苀正在收拾东西,听着沈晓辉在窗户底下喊她。苏苀探头一看,不光是沈晓辉,还有初中班主任周铭启也在窗户底下站着。周铭启背着背包,拖着行李箱,像是要远行的样子。
苏苀赶紧喊了一声周老师,冲他招了招手,便下楼去了。
周铭启告诉苏苀他辞职了,准备去海市找工作,今天上完最后一天班就直接收拾东西出来了。
消息很意外,但苏苀看着周老师风尘仆仆,但心情像是很不错的样子,就不自觉为他高兴。
“那我们去找个地方坐着聊一聊?”苏苀提议道。
周铭启笑道:“我来这里就是想找你们说说话,你们跟我一起去街上,正好我找个旅馆住下,然后再一起出来吃吃宵夜顺便聊聊。对了,晚上你们寝室几点关门?”
苏苀:“没事,今天是放假前最后一天,阿姨会守到很晚。”
“那就好。”
苏苀突然想起来,对周铭启说:“周老师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别住旅馆了,我家在这附近有一套老房子,一直没人住,但东西都是全的,您可以在那儿将就一个晚上。”
周铭启也不瞎客气:“那行,第二天早上我把钥匙送过来。”
苏苀见他答应了,便折回寝室去找钥匙,不一会儿也就下来了。
苏苀带着他们来到一家三合院,这三合院四周围都已经被新的楼房包围,只剩下单独几间保存完好。苏苀家这间小院因为凌放的名气所在,所以被保存了下来。就这么间院子在这几十年当中历经了风风雨雨,被没收过,被打砸抢过,早已经不复原来的样子,就是这些年又兴起了保护文物的概念,政府还拨了专门的款项进行修缮。可就算是修缮好了,凌雅意也总说不如以前了,不过在苏苀看来是没感觉,觉得现在的样子也挺好的。
三合院如今分三家居住,苏苀家居中,是坐北朝南的正房,其他两家是厢房。因为苏苀很少来这儿,所以他们进来的时候两家人都很好奇地过来窥探了半天,直到确认是凌家外孙女,才又回了自己屋。
周铭启和沈晓辉都是第一次来三合院,加上屋子里的家具和摆设非常讲究,忍不住先参观起来,到了主卧室,苏苀指着那张以前父母亲的大床对周铭启说今晚可以睡在这里。周铭启见大床的床脚以及靠背上雕工繁复精致,赞叹不已,连说亵渎。
出来到了客厅,他们看着堂屋里正经八百摆放着的太师椅,不约而同来到饭厅的西式餐桌上坐了下来,觉得这样才有相聚的亲切感。
沈晓辉把在路上买好了的小吃和啤酒拿了出来,苏苀到厨房碗柜里去寻盘子和杯子,周铭启跟了过来,帮苏苀把杯盘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