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出他的意思是要住在这里,立刻说道:“你别打这房子的主意,季越他也不会认你的!”
季越不想回龙城,肯定就是不想面对他的身份,有这样一个父亲,真的是够了。
姜路军立刻不高兴了:“你给我说话客气点,以前就跟我唱对台戏,现在还想对我指手划脚,我告诉你,我要不是看你肚子里是我姜家的孙子。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你赶啊,你看季越会不会饶了你!”我真的怀疑姜路军到底是不是个人,以前就把我和雨浩赶出去,让我们流落街头,看到我有钱了,就去讨好,现在又是这样,如果不是季越还有很多资产,他会来认他?
姜路军噌的就站了起来,冲我瞪着眼说:“你少拿季越来压我,他是我儿子,儿子就得孝敬老子,等他回来。我就让他休了你,没大没小!”
刚刚一动气,我肚子就有点不舒服,我也不想理他了,我指着门口说:“季越不在,你走吧。”
可姜路军哪里肯走,他背着手就往上楼走:“不在我就等他回来呗,我千里迢迢跑过来,他还能让我睡大街?”
姜路军的不要脸,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想跟他置气,何况现在,我肚子真的疼得厉害,我拿出手机,开始给丹尼打电话:“丹尼,你能过来一下吗,我肚子疼。”
丹尼吓了一跳,忙说道:“嫂子,你忍一下,我在路上,五分钟就到。”
我挂了电话往沙发那边走,想坐下歇一会儿,谁知姜路军突然从楼上下来,扯了我一下说:“你们的房间我不住,你去给我单独收拾一间。”
我的脚步本来就已经虚浮,他这么猛地一拉,就把我拉倒在地,我的肚子更疼了,就算咬着唇,都忍不住痛叫出声,而且我感觉到,我的裤子瞬间就湿了一片。
姜路军看到我的样子,也不觉吞咽了一下:“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是你自己摔倒的,既然他没在,我就先走了。”
姜路军说着,逃也似的就往外跑,我倒在地上疼得直抽气,我挣扎着支撑起身子,看到裤子有血和水一样的东西一起流下来,应该是羊水破了。
我听到丹尼的声音在外面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明显是对姜路军说的,但是姜路军哪里还顾得上回答,早就逃了。
丹尼大概感觉到了不对劲,也没有去管他,立刻就跑了进来:“嫂子,这是怎么回事啊?”
“孩子……要生了……”我用力抓住他的肩膀,“快送我去医院。”
丹尼一点也没敢怠慢,有些吃力地抱起我就往外走。
一bō_bō的酸痛就像是海水一样席卷而来,快要将我淹没,我躺在平车上,看着上面的天花板快速后退,耳边尽是过山车一般的轰鸣,我紧紧抓着白色的床单,却根本缓解不了任何疼痛。
进了待产室,医生在给我做完检查的时候,我听到护士在外面问谁是家属,说我的情况很危险,必须要家属签字。
我那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疼得快死了,我一直叫着季越的名字,比任何一刻都希望,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没有家属签字,医生不敢给我打麻醉,只能先给我做术前准备。
我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再叫了,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然后我觉得,我的意识一点点地在飘远。
我听到护士叫着我的名字,让我不要睡过去。
可是我好累啊,眼睛都睁不开,我现在只想见到季越,我想如果他在,我就不会这么疼了。
外面有一阵躁乱,护士都从我身边退开,我听到医生说:“备好血浆,准备手术,家属说,保大人。”
我还是迷迷糊糊的,可我听清了,可是什么叫保大人,那我的孩子呢?
谁是家属,是谁这么同意的?
我被抬上了手术床,局部麻醉之后,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人走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肯定不是医生护士,我睁开了眼睛,看到面前的人竟然是季越,我的眼泪突然就失控了。
我有点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害怕这只是我的错觉,可是他手上的温度这么真实,不容我的怀疑。
他的喉咙处缠着纱布。大概还不能说话,所以只是紧紧抓着我的手,放在他唇边一遍遍吻着。
“季越,我要孩子,不要让他们杀死他/她……”我流着眼泪,恳求着他,我知道只有他有这个权利。
但他不能说话,他只能吻着我,始终紧紧攥着我的手。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稀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但紧接着,便是医生急促的声音,跟之前预料的一样。我产后大出血。
护士把孩子抱给我看,说是个可爱的女儿,让我放轻松,不会有事的。
我自己能看到,护士给我挂了好几袋血浆,我看着季越心疼的眼神,勉强扯动嘴角给他一个微笑:“我很好。”
只要孩子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之后,我昏睡了很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医生要家属签的是病危通知书。
而且季越,他是从国外的医院偷跑出来的,之前丹尼没说完的话,就是说他已经等不及出院,自己回来了。
之所以会晚了一天,是因为在飞机上犯病,差点就回不来了。
我看着季越在一边,那么温柔地看着婴儿床里的宝宝,很小心地捏着她的小手,那副画面,真的太温馨。
“季越,你还没给她取名字呢。”我靠在床头,拉过季越的手。
他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