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槐猛地睁开眼睛,不自觉地往自己的鞋上看去,虽然没有看到任何黑迹,但他的这个动作却已经让戚如鹰和戚莫骞同时皱起了眉头。魏书槐心道不好,稳住心神,又解释道:“我傍晚确实去了后山林,鞋子上沾到火油也不能证明火油是我洒的。”
林宛淡淡一笑,抬起下巴,冷声道:“魏书槐,你觉得我需要证明什么吗?我敢给你下毒,就是因为我已经确定了你就是奸细。不过,为了让戚叔叔和莫骞大哥看清你的真面目,我一定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的!”
林宛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戚如鹰,解释道:“这是我的侍卫截获了奸细的信鸽,在信鸽身上得到的密信。”
戚如鹰接过纸条,看了看,又递给了戚莫骞。
戚莫骞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又看向魏书槐,口中喃喃地道:“师傅……”
魏书槐看到林宛拿出纸条,似乎早已料到一般,不慌不忙地道:“你想诬赖我是奸细,所以弄出一张假的纸条来陷害我,想必纸条上写的是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的机密,但是其中包括我吧。”
戚莫骞摇了摇头,道:“可是,宛儿事先并不知道,我将这件事情告诉过您。”
魏书槐轻叹一声,道:“傻徒弟,以她的聪明,当然可以猜到你会与我商讨此事。”
林宛轻笑一声道:“多谢魏大军师这么看得起我。要说聪明,谁也及不上您啊,您没有看到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就如此确定纸上写的就是您和莫骞大哥商讨过的事情吗?”
魏书槐冷哼一声,道:“我不是奸细,也不知道纸条上写的是什么。你挖空心思设下圈套,无非就是想栽赃嫁祸于我。可惜,你的这些证据并不能证明什么。”
林宛冷冷一笑,看着死不承认的魏书槐,心中有些烦闷。
“禀大将军,末将等人已经捉住了纵火的贼人。”帐外传来了一个将士的声音。
“带进来!”戚如鹰命令道。
帐帘掀开,进来的是今日在伙房营外跟着梁副将离开的那名青年副将,后面跟着的是烈风。烈风单手压着一个穿着夜行人的男人,那男人低着头,口中塞着一团黑巾,发不出任何声音。
走到营帐中央,烈风抓住那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头仰了起来,顿时所有的人都看清了他的面貌,正是今日傍晚才见过的梁副将。
戚如鹰目光如炬,看向那青年副将,问道:“左副将,怎么回事儿?”
左副将躬身抱拳禀道:“禀大将军,今日傍晚在伙房营末将等就看出梁副将有煽风点火之嫌,于是一直注意着他。他回营之后一直待在营帐里没有出来,直到入夜了,才发现他换了夜行衣悄悄往后山跑去。末将一时疏忽,在山林里跟丢了人,后来是这位兄弟帮忙捉住了他。”
“小姐,属下一时大意,没有发现地上有火油,让梁副将点燃了山林,造成了大火,请小姐降罪。”烈风躬身请罪。
林宛冷声吩咐道:“让他说实话。”
“是,小姐!”烈风出手如电,迅速点了梁副将几处穴道。
梁副将顿时眼球突出,青筋爆起,牙齿死死地咬着黑巾嘎吱作响,喉间呜呜,眼泪直流,身体却无法动弹。
林宛冷冷地问道:“梁副将,你可愿意实话实说,少受些苦楚?”
梁副将连连点头,表示愿意说出实情。
林宛向烈风微微点头示意。
烈风抽出梁副将口中的黑巾,解开了他几处穴道。
梁副将口中黑巾一除,立即大声求饶,急急叫道:“大将军饶命啊!大将军,都是魏大军师让我这么做的,末将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大将军饶命啊!”
戚如鹰冷声喝道:“说,给我说仔细了!”
梁副将连连点头,老老实实地禀道:“是,大将军!一年前粮仓失火,是因为末将酒后误事,打翻了油灯所致,差点儿烧毁了整个军营。这件事情被魏大军师知道了,末将求他帮我隐瞒,魏大军师当时就爽快地答应了,但是要求末将以后唯他命是从。”
魏书槐冷哼一声,叱道:“胡言乱语!”
戚如鹰瞥了魏书槐一眼,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继续!”
梁副将也畏畏缩缩地看了魏书槐一眼,低下头继续道:“这一年来,魏大军师都没有让末将做过什么,但是昨夜却突然找到末将,让末将在今日晚饭时制造混乱。又吩咐末将趁夜里换岗的时候去山林里放一把火。末将并不知道究竟为何,也不知道山林里为什么会有火油,末将句句属实,请大将军明察!”
戚如鹰转头看向魏书槐,目光中满是失望,沉声问道:“书槐,我待你不薄,你何以如此?”
魏书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大将军,书槐冤枉!”
林宛轻叹一声,唤道:“隐魂,把东西拿进来。”
“是,小姐。”眼前人影一晃,隐魂已经来到林宛面前,手中握着一只白鸽。
林宛微微一笑,道:“魏大军师,这只白鸽就是传递消息的那一只,这种信鸽要养一、两年才能派上用场,相信它是认得主人的,你想知道它会飞向谁吗?”
魏书槐心道不好,却不肯就此认输,咬紧了牙关,没有言语。
隐魂手一松,白鸽顿时飞了起来,在营帐里飞了一圈,找不到出路,又飞了回来,扑腾着翅膀,最终停在了魏书槐的肩头。
不用再解释什么,结果一目了然。魏书槐可以继续说,是林宛在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