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刚抬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蹙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掌事宫女垂下头,低声道:“昨夜,厉庶人在冷宫悬梁自尽了,被看守冷宫的太监救了下来。那太监今日早上直接去禀报了王上,王上刚才去见了厉庶人,还请了御医。御医说冷宫阴寒,不适合厉庶人养病,王上就让人送厉庶人回原来的厉妃宫了。”
林宛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我一个人进去。”
走进内殿,只见覃王后一个人独自坐在宽大的凤椅上,美眸低垂,面上满是疲惫和哀伤。
林宛缓缓前行,低声唤道:“母后。”
覃王后抬起头来,看到娇俏可人的林宛,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伸出手来,柔声道:“宛儿,你来了,过来坐。”
林宛莞尔一笑,将手放进覃王后的手中,顺从地被她拉到身边,然后大大方方地陪她坐在凤椅上。
覃王后赞赏地看着林宛,淡淡一笑,问道:“宛儿,你说,这把椅子有什么意义吗?”
林宛摇了摇头,道:“什么凤椅?什么后位?在宛儿看来,都没有意义,一点儿也不重要。对一个女人而言,最重要的是男人的心。母后,父王是爱您的,连宛儿都能看出来,您又怎么会不明白呢?母后是因为太爱父王了,所以,容不下任何女人吧?”
覃王后惊异地看着林宛,不答反问道:“宛儿,你今年多大了?”
林宛嫣然一笑,道:“母后,我是八月二十的生日,再过二十多天,我就满十二岁了。”
覃王后拍了拍林宛的手,目光悠远,有些伤感地道:“我当年认识王上的时候也只有十二岁,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的父亲曾经是边防军的大将军,在二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中,我的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殉国了。”
林宛认真地看着覃王后,静静地倾听她述说着她和东黎王的故事。
覃大将军和两位少将军战死沙场之后,覃夫人也因为太伤心,没过多久就病逝了。十二岁的覃家大小姐,突然间就从权倾朝野的覃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变成了一个失去所有亲人的孤女。当时的太后娘娘怜悯她孤苦无依,就将她接进了宫中。
沉浸在悲痛中的覃澜,并没有得到太后娘娘的喜爱,独自在自己的宫殿里过着凄苦的守孝生活,除了给太后娘娘请安以外,基本不走出自己的宫殿。
然而,当缘分来敲门时,谁又能料到门外的人是谁呢?覃澜拉开门,看到了一个笑容灿烂的英俊少年,就是现在的东黎王,当年的四王子靳楚生。
靳楚生怔怔地看着开门的少女,一身白色的孝服,有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清丽脱俗,和淡淡的哀伤。只那一眼,他就被俘虏了。
从此以后,靳楚生经常去看望覃澜,给她带去一些新奇的东西,给她讲外面的事情。当大王子和二王子为了王位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靳楚生却守在覃澜的小院儿里,守着他的心上人。
在宫中生活的这三年里,覃澜也对俊美温柔的靳楚生渐生情愫,每日盼着能见到他。
三年后,大王子和二王子斗得两败俱伤,王位竟然意外地落在了四王子身上。靳楚生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立了守孝期满的覃澜为后,情投意合的两个人终于得偿所愿。
刚登基的靳楚生,因为后宫空虚,被臣子和老太后逼着选妃,充实后宫。然而,覃澜却为此伤心欲绝,一病不起。
靳楚生心疼不已,立即下旨,停止了一切选妃的事宜,并且宣布至少三年之内不会选妃。
覃澜十分感动,病也渐渐好了起来,却受到了老太后的厌恶,失去官员们的支持。百姓中也盛传,王后娘娘善妒,王上被王后娘娘魅惑,疏于政事,贪恋王后娘娘的美色,不以子嗣为重。但靳楚生并没有将这些谣言放在心上,一心只希望覃澜开心就好。
两年后,靳楚生去边防军中视察,在一次狩猎中,被武功高强的厉星宇所救,而后,厉星宇就从此得到了靳楚生的赏识,并且制造机会,让靳楚生见到了他娇柔美丽的妹妹厉星颜。
十五岁的厉星颜有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是另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美。酒后的靳楚生,不出所料地走进了厉星颜的闺房,厉星颜以处子之身,用尽浑身解数,让靳楚生尝到了**的滋味儿。
一连几天,靳楚生都没有再去过军营,而是与厉星颜在她的闺房里厮混。
但是,靳楚生却并没有想把厉星颜带回宫,厉星颜也没有强求。回宫后的靳楚生,已渐渐忘记了边防军中的厉星宇,和与他曾经春风几度的厉星颜。
可是,三个月后,厉星宇带着已经怀孕三个月的厉星颜来到了齐城,求见了靳楚生,由御医证实了厉星颜怀孕的时间,证实了她肚子里孩子确实是王上的。
靳楚生心中十分矛盾,既不想让覃澜生气,又舍不得娇媚多情的厉星颜。最后,封了厉星宇当边防军的副将军,把厉星颜悄悄藏在后宫的一个小院子里。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即使有王上下旨,命令所有人,将此事瞒住王后娘娘,可是,三个月以后覃澜也还是知道了。
当覃澜看到大着肚子的厉星颜时,气得晕了过去。也正是这一次晕倒,被御医诊出覃澜也怀孕了。
在此之后,覃澜整日把自己关在寝宫里,除了宫女和御医以外,不见任何人,连靳楚生也被拒之门外。
当厉星颜诞下大王子靳鹏展的时候,靳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