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东码头,走在官道上,风梧骑着高大的骏马在前面带路。林宛戴着帷帽,侧坐在马鞍上,跟在风梧身后。青桐和冰儿共乘一骑,走在最后。
城门口的守卫森严,特别是近段时间,检查格外仔细。但是,有了长风早就准备好的通行证,林宛等四名女子还是非常顺利地就进入了封南城。
进城后,按照计划,风梧先带着林宛她们去了无影阁在封南城的分堂据点。
四名女子骑着马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十分招摇。尽管风梧已经尽量寻着偏僻的小巷走,依然还是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无影阁的封南城分堂设在最繁华的街道上,隐蔽在凤祥茶楼和凤祥客栈的后院儿里。
风梧对这里十分熟悉,径直将马骑到凤祥茶楼后面的那一条街,从后门进入了院子。
后院的门大开着,一个年轻的伙计上前对风梧躬身行礼,然后带着青桐和冰儿,一起将马匹牵到侧门,往马房而去。
宽敞的院子里,种着两棵高大的银杏树,微风拂过,树叶“簌簌”作响,几片枯黄的落叶在地上轻轻地打着漩儿。一个后背佝偻的白发老人坐在大树下闭目养神,仿佛已经睡着了。
风梧见到那老人,似乎非常忌惮,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林宛想要从老人身边悄悄绕过去。
二人轻手轻脚地刚走到老人身前,老人仿佛早已知道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睛,瞄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少女,冷声喝道:“风丫头,你当这是你们老风家的后院儿吗?”
风梧立即躬身垂首,抱拳一揖,怯怯地低声道:“风梧参见金老护法。”
金老护法冷哼一声,看向林宛,蹙眉问道:“这丫头是谁?”
林宛摘下帷帽,对着金老护法展颜一笑,屈膝一福,道:“晚辈林宛儿,见过金老前辈。”
“林宛儿?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金老护法花白的眉毛皱得更紧,闭上眼睛,抚着几缕银白的长胡须,喃喃自语。
林宛笑盈盈地继续道:“金老前辈,您也许认识我的外公,我是赵正祥的外孙女。”
金老护法抬眼仔细地打量着林宛,恍然大悟地道:“老夫想起来了,你是我们少主的心上人。”
林宛一怔,随即了然,笑问道:“金老前辈,您说的少主是无影阁的少主呢?还是银铠军的少主?”
金老护法闻言,目光骤然一亮,看向林宛的眼神满是探究和防备。
风梧拉了拉林宛的衣袖,低着头向她使眼色,用口形示意她不要提到银铠军。
而林宛却亭亭玉立地站在金老护法面前,淡笑着,任由金老护法用他那混浊而锐利的目光反复审视着自己。
许久,金老护法抚须微笑,点了点头道:“少主眼光果然不错!你们进去吧,有人在里面等你。”
林宛屈膝一福,微微一笑,乖巧有礼地道:“晚辈告辞。”
风梧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连忙拉着林宛的手绕过后花园,往前院的小楼走去。路上遇到几个护卫和丫环,见到风梧也都躬身行礼,让在一边。
小楼外站着四名侍卫,还有一个林宛非常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内,伸长了脖子,焦急地向外张望。
见到林宛走来,那人顿时扬起了笑容,快步迎了过来,躬身抱拳,激动地道:“属下隐魂,参见小姐。”
林宛见到隐魂也十分高兴,笑着点了点头,道:“隐魂,见到你太好了,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是,小姐请。”隐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躬身让开大门。
风梧拉着林宛的手,穿过小楼的前庭,往后面的正殿走去,隐魂跟在她们身后。
小楼的造型十分别致,大部分都是木质的结构,给人一种古朴闲适的感觉。
还没走进正殿,金堂主金安寨和水堂主水渺渺就已经从殿内迎了出来。
金安寨一袭青色长衫,身材高大,眉毛很浓,金聪与他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一看就是父子俩。
水渺渺一身水墨长裙,人如其名,身材娇小,温柔似水,眉目清秀。一双水眸笑看着林宛,声音也十分柔和,亲切地问道:“你就是宛儿吗?路上一定很辛苦吧?快进来坐。”
林宛微微一笑,乖乖地躬身行礼,道:“宛儿见过金伯伯,见过水姨。”
金安寨微笑点头,道:“宛儿,阿梧,请进来坐。”说完,转身回到殿中主位上坐下。
水渺渺拉起林宛和风梧的手,慈爱地笑道:“宛儿,阿梧,不必多礼,进来吧。”说着,就拉着二人往殿中走去。
四人坐好,有丫环进来奉茶,隐魂恭恭敬敬地站在林宛身后。
水渺渺拉着风梧问了几句关于她师傅风影的近况,风梧一一作答。
金安寨话不多,听水渺渺的问话告一段落了,才肃然问到了正题,道:“你们此行,有什么计划吗?”
林宛抬起头来,望向金安寨,正色答道:“我打算先想办法进军营去看看,无论舅舅现在境况如何,我都不会让陷害他的人阴谋得逞。”
金安寨有些迟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问道:“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林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犹豫着答道:“我有一个怀疑的对象,但是在还没有见到他之前,不能轻易下结论。”
水渺渺想了想,问道:“那你打算以什么身份进军营?又要如何才能找到证据?”
林宛想了想,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我打算乔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