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是雷震的弟弟,今年十五岁,自小身体羸弱,性格内向。在父母兄长的保护下长大,擅长音律。
前些日子,雷震得到父亲雷堂主与赵大将军一起失踪之事,就已经带着几名手下,立即赶往封南城外,到雷堂主和赵大将军失踪之地去寻找二人下落。
但是,雷震至今未归,也没有任何消息。雷大堂主夫人和雷天都十分忧心,已经传信来,请金堂主和水堂主帮忙,去打探雷堂主父子的消息。
说到此处,众人都是蹙眉叹息,忧心忡忡。特别是金老护法,目光黯淡,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非常焦虑而又伤怀。
林宛抬头看向金老护法,见他老人家如此担心,不由劝道:“金爷爷,不必太担心。雷少堂主一定是去西南雪山寻找他的父亲了,否则,不会完全没有消息。如今,长风大哥和苗大哥已经分头去密林和西南雪山上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金老护法微微点头,叹道:“希望如此。老夫只是担心,二十年前的惨剧再次发生……”
林宛喉头一哽,再也说不出任何劝慰的话来了。
金老护法是凤老将军的亲信,二十年前,与凤老将军一起带着十万银铠军到凤鸣城支援平南大军,营救五位少将军。
二十年前的那地场战争,凤老将军失去了五个儿子,而金老护法也失去了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只剩下了三儿子金安寨。还有成千上万个曾与自己同生共死的老兄弟,还有那些年轻有为的晚辈们也都在那一场战争中失去了生命。
所以,从那场战争中活下来的十大堂主,不管失去谁,都是对他们巨大的打击,都是金老护法再也不愿承受的伤痛。
林宛想着那剧本中惨烈的剧情,如果自己改变不了这一切事态的发展趋势,那么新的惨剧确实正在拉开序幕。
如果真的……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不允许自己放弃,也不允许这一切悲剧真的发生。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只要还有一点儿可能性,她都不会放弃努力,不会任由命运摆布。
再抬起头时,林宛的脸上已经又扬起了自信的笑容,对众人道:“南越国正与大封国联姻,所以至少短时间内,南越国还不会与大封国大规模地开战。如此一来,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解决军营内部的问题。七皇子很快就会来了,一切将会迎刃而解。”
金老护法听到“七皇子”三个字,目光中就已经充满了希望和喜悦,那是凤族的希望,是银铠军的希望,是他们真正的少主。
正谈话间,门外响起了阿锦的声音:“启禀堂主,属下有要事,要请小姐立刻回客栈去。”
水渺渺蹙眉,看了看林宛,转头对门外道:“阿锦,进来说话。”
阿锦推开门,走了进来,先是向众人一一行礼,然后恭恭敬敬地禀报道:“堂主,小姐,从申时开始,就已经陆陆续续有百姓来求诊,贺先生已经忙不过来了,门外还有人排着队。刚才来了一名浑身长满了红疹子的女子,属于认出她是卢五小姐的婢女,贺先生说让您去看看。”
林宛蹙了蹙眉,转头问风梧,道:“你给卢五小姐下毒的时候,有婢女在旁边吗?有没有婢女受到波及?”
风梧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当时就只有她一个人,我等了好久,才等到那样一个机会的,绝对没有波及她的婢女。”
林宛了然地一笑,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卢五小姐看来也不是什么善类,一定是她故意让自己的伤口接触到了那名婢女的伤口,让自己的婢女也中了毒,再让婢女去求医,治好了,再给自己医治,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卢五小姐如今已经全身长满红疹子了。”
风梧冷哼一声,拧眉愤愤地道:“亏我还以为她心地善良,体恤百姓呢!没想到,她对自己身边的婢女,都能如此狠心,如此利用。真想撕烂她那张伪善的脸!”
林宛轻笑摇头,道:“好了,风姐姐别生气了,我们快回去看看吧。”
风梧点了点头,和林宛一起告辞,带着林宛又从来时的窗口,飞回到了客栈的房间里。
虽然这里的人都不认识她,但是以防万一,林宛还是戴上了面纱,换了身衣服,才带着冰儿和青桐一起往楼下行去。
天已经黑了,凤祥客栈一楼吃饭的客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但是凤祥客栈隔壁的一个小院子里,此刻却仍然十分热闹,还排着三十几个人的长队,等着大夫医治。
林宛转头对阿锦吩咐道:“从现在起,除非急诊,再来的人,就不要让他们排队了,请他们明日再来吧。”
阿锦点了点头,让伙计站在队伍的末尾,向后来的病人解释,劝他们明日赶早。
林宛带着冰儿和青桐缓缓走进了院子里,院子里站满了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林宛。看林宛的装扮就不像是普通百姓,而且不用排队就直接走了进来,难道她就是药王谷出来的那位阿木姑娘?
众人正疑惑间,阿锦站在院子中间向大家介绍道:“这位就是阿木姑娘,这次义诊就是阿木姑娘发起的。但是,阿木姑娘远来是客,我们也不能将她累坏了。所以,我们凤祥客栈就借此机会也向大家表示一下谢意,感谢各位父老乡亲多年来的关照。我们请了贺大夫来坐诊,提供了一些常用的药材。如果贺大夫认为治疗起来有困难的病症,就会交给阿木姑娘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