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魂无处藏身,只好躲在门帘后面。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近,风梧忽地掀开门帘,一个身子有些佝偻的老兵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林宛连忙站起身,迎了上来,满脸欣喜地问道:“老伯,送什么好吃的来了?我都快饿坏了!”
隐魂趁机在风梧的掩护下,闪身出了营帐。
送饭的老兵裂嘴一笑,客气地道:“委屈姑娘了,这军营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有一些馒头和肉汤。”
林宛接过食盒,高兴地道:“老伯,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跟着师傅在山里学艺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是自己做,有馒头和肉汤已经很不错了。”
送饭的老兵见林宛的如此随和,没有架子,话也不禁多了起来,一边帮着林宛把食盒里的馒头和肉汤端出来,一边感叹道:“我们大将军平日也和将士们吃一样的食物,对我们也都很和气。唉……”
林宛接口问道:“老伯,您说的是赵大将军吗?我听说他失踪了,还听说他与南越敌军有书信来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兵猛地抬起头,一脸气愤地道:“谁说的!我们大将军怎么可能与敌军来往呢?每次与敌军大战,我们将军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不知斩杀了多少敌军大将,敌军最恨的人恐怕就是我们大将军了,我们大将军怎么可能是与敌军勾结的人呢?说什么我也不信!”
林宛微笑点头,道:“老伯,我也不信!这军营里,应该大部分将士都不信吧?”
老兵又是一声轻叹,沮丧地道:“唉,我们大将军肯定是被人陷害的,卓将军已经把所有有嫌疑的将军、副将和亲卫兵都监禁了起来。可是,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线索。那些被监禁的将士们,大部分也都是无辜的,病了也没有人理,唉,真是可怜啊!”
林宛心中一动,蹙眉道:“老伯,师傅常说,我们当大夫的,医者仁心最重要。我虽然学艺不精,但也最无法容忍见死不救了。您能带我去给他们诊治吗?”
老兵连连摇头,道:“姑娘,您的心肠真好!可是,您去不了,那里除了我可以去送饭以外,别人都去不了。卓将军在那里设下了天罗地网,说是那内奸一定还有同伙,等到那同伙来救时,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林宛想了想,问道:“老伯,您知道那里的病人得的什么病,有什么症状吗?”
老兵抚着胡须,想了想,道:“雷侍卫好像受了很重的内伤,罗将军得了痢疾,小钏子一直咳嗽,还有几个侍卫也跟着有点儿咳嗽了。”
林宛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三个瓷瓶来,再用三张纸将三种药分开包好。
在包着大还丹的纸包上写着“雷”字,在包着治痢疾的药粉包上写着“罗”字,然后在包着止咳的小药丸的纸包上写着“钏”字,最后将这些纸包递给老兵,仔细地解释道:“老伯,这一粒大的药丸是给雷侍卫的,这一包药粉是给罗将军的,这些小药丸是止咳的,您能分清楚吗?”
老兵目光一亮,点了点头,道:“姑娘放心,这几个字我都识得。”
林宛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又嘱咐道:“老伯,您交给雷侍卫他们的时候,千万别被人看到,以免被人怀疑。我们本是一片好心,但若被卓将军误以为是内奸的同党,可就不妙了。”
老兵连连点头,道:“姑娘放心,姑娘是菩萨心肠,我一定将此事办好,不会连累姑娘。”
林宛淡淡一笑,道:“我倒不是怕什么,行医救人有什么错?我是担心连累了老伯。”
老兵将药包都收进怀里,拎起空食盒,道:“姑娘,你们慢慢吃,我去给罗将军他们送饭,一会儿回来收拾碗筷。”
林宛点了点头,微笑着谢道:“多谢老伯!”说着,又转头对青桐道:“青桐,你去送送老伯吧。”
“是,姑娘。”青桐撩开门帘,将老兵送出了帐外。
等老兵走远了,青桐才放下门帘走了回来,在林宛耳边低语道:“隐魂跟着去了。”
林宛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我们吃饭吧。”
将馒头和肉汤各留了一些给隐魂,三人就围坐在矮几前,默不作声地吃起饭来。
吃完饭,青桐在营帐的一角,用一件大披风铺了一小块地方,让林宛歇午觉,又拿出另一件披风给她当被子。
林宛已经习惯了下午要睡一会儿,躺在披风上,什么也不想,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林宛听到了青桐和老兵说话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老兵特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掩饰不住声音里的兴奋和感激,道:“姑娘的药真是太管用了,罗将军吃了那药粉立即就感觉好多了。雷侍卫认识那药丸,一看就说是好东西,追着我问这药是从哪儿来的。我实在无法,就悄悄和他说,是药王谷来的阿木姑娘给的。但请姑娘放心,雷侍卫一定不会说出去的,他也绝对不是内奸。”
青桐对老兵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林宛,见她已经醒来,连忙走了过来,将她扶起,帮她系上了披风。
林宛缓缓走了过来,满脸是笑,高兴地道:“老伯,我能帮上罗将军和雷侍卫他们,我也很高兴,如果他们还需要什么,您尽管告诉我。”
老兵想了想,有些难为情地道:“雷侍卫说,想请您亲自去给他诊个脉。我说,不是您不愿意,是实在进不去。雷侍卫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说让我把话给您带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