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心鸾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微微摇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卢智心看着妹妹痛苦的模样,心中大痛,虎目中也隐有泪光。咬牙站起身来,转头看向林宛,颤声问道:“阿木姑娘,我五妹她……”
林宛微微摇头,道:“令妹病得很重,但有我在,性命总是无碍的,只是要完全复原,却需要不少时日。”
卢智心大喜,抱拳深深一揖,感激地道:“不管多久,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治好五妹,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宛淡淡一笑,不再多说,从袖中取出解药递给卢智心,道:“瓶中的药丸用温水服下,连服三日即可。”
卢智心接过瓷瓶,连忙吩咐丫环倒来了温水,亲自喂卢心鸾服下。
卢心鸾服下药丸,顿时就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之前的瘙痒之感也减轻了许多,但依然浑身无力,说不出话来。而且之前挠破的地方,也仍然疼痛。
卢智心焦急地看着卢心鸾的反应,只见她虽然痛苦之色减轻了一些,但依然无法开口说话,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还是无法放下。
林宛却缓缓松了一口气,劝道:“卢公子,不必担心,令妹会慢慢好转的,她此刻身体虚弱,无法开口说话也是正常的,可以让人给她做些鸡汁粥,吃些东西对她的身体是有好处的。”
小丫环不等卢智心吩咐,就连忙道:“是,奴婢这就去做。”说着,就已经向殿外跑去。
林宛又对卢智心道:“卢公子,令妹现在需要休息,你让她躺下吧,我们出去说话。你晚上再来看她,她应该就能说话了。”
卢智心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卢心鸾扶住,撤走高枕,让她平躺下,柔声道:“鸾儿,哥哥晚上再来看你,你先睡一会儿,等鸡汁粥做好了,你要乖乖地吃一些,尽快好起来,别再让我和父亲为你担心了,好吗?”
卢心鸾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哥哥,眼角划下了泪珠,扯了扯嘴角,微微地点了点头。
卢智心帮卢心鸾盖上被子,看着她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才起身向殿外走去。
林宛看着他们兄妹俩如此深厚的感情,不禁也想起了自己的哥哥林瑞晨,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殿内留下两个丫环照顾,林宛跟着卢智心走出了寝殿。
在院外,他们遇到了刚去厨房吩咐厨娘**汁粥的那丫环,林宛叫住她,问道:“这位姑娘,请问蝶舞姑娘在哪里?”
那丫环一怔,疑惑地问道:“阿木姑娘,您认识蝶舞吗?”
林宛微微点头,道:“之前蝶舞姑娘去凤祥客栈找过我,她那时的病症和卢五小姐是一样的。我当时给了她几粒止痒的药丸,可是,后来我去了军营,就没有再见过她了,不知她现在病情如何了?”
那丫环瞪大了眼睛,脱口道:“什么?您给了她止痒的药丸?可是她回来什么也没有说啊?”说着,就跺了跺脚,恨恨地道:“真是该死!小姐对她这么好,她竟然如此对待小姐,真是死有余辜!”
林宛蹙眉,心中有个不祥的预感,难道蝶舞她已经……
那丫环见林宛一直看着她,才又吞吞吐吐地道:“蝶舞,蝶舞她,她已经死了。”
林宛眉头拧得更紧了,急急问道:“她怎么死的?她有了止痒药,应该不至于病死才对啊?”林宛心中并不希望蝶舞因自己而死,蝶舞虽然背主,但也罪不至死。
那丫头垂下头,不肯再说下去。
林宛转头看向卢智心,眉头拧紧,隐有怒气。
卢智心凌厉的目光看向那丫环,沉声喝道:“说!怎么回事?”
那丫环吓得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惊恐地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并不是奴婢不肯说,只是此事太过丢人,奴婢怕坏了小姐的名声。”
卢智心有些迟疑,看了看林宛,才又道:“说吧,阿木姑娘也不是会传人是非之人,但说无妨。”
那丫环不再迟疑,继续趴在地上,急急地解释道:“那蝶舞在外面与男人做了苟且之事,怀了身孕,被小姐发现了,溺了井。”
林宛心中哀叹,却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蝶舞背主,被卢心鸾杀死了。而蝶舞没有给卢心鸾解药,让卢心鸾受了这许多的苦,若是自己再晚来些时日,也许卢心鸾就要给蝶舞赔命了。
卢智心听到那丫环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见林宛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才沉声吩咐道:“好了,起来吧!好生照顾小姐,有什么变故一定立即去找我。”
“是,公子!”那丫环连忙应下,却不敢起身。
卢智心抬腿向院外走去,林宛和青桐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等他们走得远了,那丫环才擦掉额头的冷汗,缓缓站起身来,赶忙向殿内跑去。
回去的路上,卢智心和林宛都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很快就回到了卢知谦所住的院落,张总管在门口焦急地等着。见卢智心和林宛一起走了回来,但面上表情却十分沉重。
张总管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难道小姐她……
见到卢智心,张总管连忙迎了上来,担忧地问道:“公子,五小姐她如何了?”
卢智心闻言,抬起头来,给了张总管一个放心的眼神,道:“阿木姑娘说,五妹的病没有生命危险,只需好好调养,假以时日定能恢复。”
张总管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高兴地道:“那就好,那就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