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中年农夫见到了周天启的真实面貌,眼睛瞪得更大了,惊异地看着他,颤声问道:“您,您是,是……”
周天启微微一笑,亲切地道:“大叔,我是周天启,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林宛儿。是金老护法告诉我这个地方的,我来看看我的族人,来看看大家。”
林宛也摘下了面纱,微笑点头,乖巧地道:“大叔,您好。”
那中年农夫的脸上突然展开笑容,一抱拳,激动地道:“属下楚留洲,参见少主,参见少主夫人。”
周天启淡笑摇头,道:“楚大叔,不必多礼,请带我先去见见族长吧。”
楚留洲连忙点头,满脸是笑,恭恭敬敬地道:“请少主跟我来。”说着,已经转身向山坳的中心走去。
周天启和林宛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遇到很多农夫和农妇,个个都和楚留洲一样,身体强壮,步伐矫健。连他们身边的孩子,也个个都像小牛犊子一样,身体结实而又目光敏锐。
这些人也许并不知道周天启和林宛的身份,但是却都投来了友好的目光。能被楚将军亲自带进来的人,一定不是外人。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周天启和林宛来到了一个大院子门前,院子比较大,但院子里的土坯房,还是和山坳中别的房子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院子里有五间房,正中间的一间最大,两边还各有两间。院子里没有喂鸡鸭,也没有种花草。但是在院子中间有很大一块空地,空地上有木桩,还有箭靶,空地两边还摆放着各种兵器。一看就是平日练武,和考校武艺的地方。
楚留洲径直带着二人走进院子,向正屋走去。
只见正屋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银色铠甲的侍卫,见楚留洲来了,齐齐拱手,恭恭敬敬地道:“属下参见楚将军。”
楚留洲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带着周天启和林宛走进了正屋。
正屋的厅堂很大,高堂上摆着一张宽大而威严的檀木椅,墙上挂着一个“义”字。高堂下面,摆着八张椅子分列两旁。
这一场景,突然让林宛感觉十分熟悉,几乎和戚老将军正屋里的摆设一模一样。虽然有些简陋,但却不失威严。
而那一个“义”字旁边的落款却是“凤千麟题”。
林宛看着那一副字,想着,正因为这一个“义”字,凤千麟才将皇位拱手让给了周高毅,才让他的族人,最终走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可是,这一个义字却仍然根植在很一个凤族人的心中,融进了他们的血液里。
楚留洲对着周天启一抱拳,躬身道:“少主请稍后,属下这就去请族长出来。”
周天启点了点头,道:“有劳楚将军了。”
楚留洲转身走进了正堂后面的房间里,没过多久,又独自走了出来。走到周天启身前,有些为难地道:“少主,族长旧疾复发,此刻正在运功疗伤,不方便见您。属下先带您去歇息半日,晚上再来见族长,如何?”
周天启蹙了蹙眉,问道:“旧疾复发?族长是受了内伤吗?还是中了毒?”
楚留洲点了点头,道:“族长在二十多年前就中了南越那洪穹狗贼的毒药,还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复原,完全依靠深厚的内功来压制毒性。每个月月底月初交替之时,就会旧伤复发,需要运功疗伤。”
林宛拧眉,担忧地道:“楚将军,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族长?”
楚留洲有些迟疑,为难地道:“少主夫人,不是属下不愿带您进去,实在是族长练功的时候,不宜打扰。”
林宛点了点头,不再勉强,转头看向周天启,道:“那我们晚一些再来见族长吧。”
周天启点了点头,握着林宛的手,转身正欲向外走去。忽听内殿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留洲,让他们进来吧。”
“是,族长。”楚留洲躬身应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周天启和林宛道:“少主,少主夫人,族长请二位进去。”
周天启拉着林宛的手,跟着楚留洲向内殿走去。
内殿光线比较昏暗,林宛适应了一会儿,才能看清眼前的景物。只见内殿并不大,只有一张方桌,四张方凳,一个不大的衣橱,和一张大床,以及一些简单的必需品。
大床上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闭着眼睛,面容清瘦,看不清容貌。
楚留洲恭恭敬敬地对着那老人躬身抱拳道:“族长,少主和少主夫人来了。”
那老人闻言,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投向周天启,又转向林宛,仔细打量许久,又缓缓闭上。冷冷地道:“留洲,你先出去吧。”
楚留洲躬身告退,转身走出了房间。
周天启上前一步,躬身一揖,道:“晚辈周天启,拜见族长。”
林宛也屈膝一福,恭恭敬敬地道:“晚辈林宛儿,拜见族长。”
凤氏族长又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地盯着周天启,缓缓开口道:“不知七皇子,所为何来?”
周天启听出凤氏族长语气中的防备和敌意,拧眉道:“晚辈此来,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来看看族长,看看我的族人们。”
凤氏族长冷哼一声,道:“你的族人?”顿了顿,又冷冷地问道:“你姓凤吗?”
周天启闻言一怔,目光凌厉地看着凤氏族长,二人眼神相遇,迸发出同样的坚毅和怨愤。
林宛看着二人的眼睛,突然感觉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神似,难道这就是凤氏族人所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