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早在听到欧阳雨菲说出自己那晚的行踪时,就已然吓得魂不附体了。此刻已经全身抖得如筛糠一样,伏在地上,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吴成大怒,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喝道:“王刚,从实招来!”
王刚吓得连忙直起身子,颤声答道:“小、小人,记、记错了。”喘了一口气,又接着道:“小人,应该是酉时看到了欧阳将军和一个黑衣人在一起,却没有想到,那人竟是抢劫钱庄的疑犯,小人、小人是误会欧阳将军了,小人、小人该死!”
欧阳雨菲又是一声冷哼,冷冷地问道:“王刚,你适才说本将军与那黑衣人在谈论关于军粮的隐藏地点,难道也是你听错了?”
王刚一怔,随即又点了点头,道:“小人、小人离得远,没有听清楚,兴许、兴许是小人听错了。”
欧阳雨菲目光一厉,大声喝道:“王刚,你信口雌黄!第一,那日晚上疑犯并非穿的黑衣。第二,那日晚上本将军尾随疑犯进城,在他行窃时,当场抓获,并没有与他在城门口正面接触,更没有交谈,你如何能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王刚顿时泄了气,委顿在地,目光中满是绝望,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啪”惊堂木再度响起,吴成拧眉,大声喝道:“王刚,再不从实招来,本官就要当堂用刑了。”
王刚顿时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口中喃喃地道:“小人、小人没有欺瞒大人,小人句、句属实……”
吴成眉头皱得更紧了,沉声道:“来人啊!”
两名衙役从两边走到殿中,抱拳道:“属下在!”
“慢着。”周天宏终于开口了,声音轻缓。却让林宛,不禁蹙眉,暗暗将心又提了起来。
吴成起身,转而面向周天宏,躬身抱拳,道:“太子殿下,请问您有何示下?”
周天宏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本太子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要听欧阳将军的解释。”
吴成退后两步,让到一边,恭恭敬敬地道:“太子殿下,您请问。”
周天宏看向欧阳雨菲,淡淡地问道:“欧阳将军,你说你那日晚上尾随着疑犯进城了,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当晚没有再见过其他人?你当晚轮值,为什么会丢下城门不守,去追捕疑犯?”
欧阳雨菲眉头轻蹙,想了想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下官的确无法证明自己当晚没有和其他人接触。”顿了顿,又道:“至于太子殿下说下官擅离职守之事,下官想要解释一下。那晚虽然是下官轮值,但是左副将和王副将都在,下官离开时,是与左副将交待过的,而且,下官在亥时左右,已经赶回去了。”
林宛一听到“左副将”三个字,立即想起了那日与周天启回城时在,城门口接应的无影阁兄弟说,左副将是太子周天宏的人。
果然,周天宏点了点头,道:“那就让左副将也上堂来,与你对质吧。”
吴成点了点头,吩咐衙役道:“左副将在哪里?速速请左副将来!”
“启禀吴大人,左副将今日不值夜,他家离这里只有一条街,小人这就去请左副将来。”一个衙役抱拳领命,转身飞奔而去。
吴成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淡淡地一看了欧阳雨菲一眼,问道:“欧阳将军,你还有何话说?你是否还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欧阳雨菲转头看向王刚,目光中满是愤恨,却说不出什么对自己有利的话来。
殿中突然安静下来,吴成轻叹一声,转头看向三皇子周天正,问道:“三皇子殿下,依你看,证人王刚所言是否可信?下官是否应该动刑?”
周天正目光一眯,淡淡地看向堂下跪着的王刚和马小胜,只见二人都伏在地上,抖个不停。周天正轻笑一声,道:“通过刚才的一番对质,虽然不能完全证明欧阳将军的清白。但是,本皇子倒是认为,已经足以证明证人王刚所言句句都是假话,若不动用重刑,怕是他不会说出真话来。”
王刚顿时直起身子,面如死灰,大声喊冤:“三皇子殿下,小人冤枉!小人冤枉!”
周天正眉头一蹙,轻轻吐出几个字来:“堵了他的嘴,用刑!”
吴成二话不说,吩咐衙役道:“用刑!”
“是,吴大人。”四个衙役从两侧走了出来,躬身领命,将王刚的嘴用一块黑布堵上,两个衙役将他压在地上,两个衙役举起水火棍,就往王刚的后背重重地落下。
两个衙役交错落棍,一转眼,就已经几十下了。王刚一开始还拼命挣扎,不一会儿就汗如雨下,皮开肉绽,无法动弹了。
林宛听到那棍子落下的声音,还有王刚的闷哼声,不禁皱眉,偏过头去,不忍再看。林宛虽然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但面对这样的场面,她还真是无法无动于衷。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这样的酷刑却让人痛不欲生,恨不能一死了之。其实,如果让林宛看到龙侍卫此刻是如何审问那黑衣死士的,那她就会觉得,这根本算不上酷刑了。
看打得差不多了,吴成缓缓地挥了挥手,道:“好了,扶他起来回话。”
两个行刑的衙役退下,另外两个衙役将王刚拖了起来,竖起上半身,抓住他的头发,让他仰起脸来。
吴成一拍惊堂木,冷冷地问道:“王刚,你可愿说实话了?”
王刚闭着眼睛,神情萎靡,面色惨白,但并没有失去知觉,听到吴成的话,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想要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