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宛真诚的笑脸,方菊心中却有些忐忑,喃喃地道:“林小姐,您还是给我找个乡下地方,让我自生自灭,别管我了吧,我不想给赵大将军府上惹麻烦。 ”
林宛莞尔一笑,道:“方婆婆,您不用担心,我们如果怕麻烦,就不会答应带您去京城了。我们都不是怕事儿的人,而且,您在赵大将军府是不会被现的。即使被人现了,我们也不怕,如果怕,我们就不会去惹他们了,您说,对吗?”
赵明晋也点了点头,劝道:“方婆婆,您就安心地跟我回去吧,我们都不怕麻烦,您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您是怕我们赵大将军府顶不住吗?”顿了顿,又笑道:“您晚上给我们做的菜真好吃,我相信祖父祖母他们也一定会喜欢的。”
方菊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点头,道:“好,大公子喜欢就好。老婆子我虽然快五十岁了,但身体还不错,再做个十年肯定没有问题。”顿了顿,又道:“我还可以在你们府上挑一个能干又忠心的丫头,把我这些手艺都教给她,等我做不动了,还有她可以接我的班。”
林宛高兴地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您可别再多想了,别再说什么要一个人去乡下了。有我们在,一定不会不管您的。”
方菊连连点头,抹了抹眼泪,终于放下了心来。
林宛这才转头看向赵明晋,蹙了蹙眉,关切地问道:“大表哥,你伤在哪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赵明晋淡淡地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没事儿了,你不用担心。怪我学艺不精,内功也不够精纯,与那刺客对了一掌,受了内伤。后来又中了一剑,伤在胸口,幸好没有伤到要害,于性命无忧,但是伤口有些深,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林宛点了点头,道:“大表哥,把你的伤口给我看看。听说剑上有毒,不知道毒素是否已经完全清除了。”
赵明晋一怔,眼睛瞟向童心妍,有些不好意思。但看到林宛认真的小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缓缓解开自己的上衣。
林宛转头吩咐冰儿,道:“冰儿,准备一些热水,再找一些干净的棉布来。”
冰儿点了点头,转身就向房间外走去。烈风拎着油灯跟在她的身后,道:“外面大厅就有热水,我陪你去取。”
赵明晋解开了上衣,露出白净而结实的胸膛。左胸上斜绑着层层纱布,系在肩上。胸口处,隐隐有深红的血迹透出来,似乎没有完全凝固。
林宛靠近赵明晋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帮他解开绑带。一层一层的纱布缓缓撕开,让林宛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一层紧贴在伤口上,林宛紧咬着下唇,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冰儿和烈风从门外走了进来,冰儿手中端着一盘热水,却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没有找到干净的棉巾,我们的包袱都没有带出来,在那条沉船上。”
童心妍闻言,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叠白丝帕,问道:“我这儿有几块干净的丝帕,不知道合不合用?”
林宛高兴地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太好了,童姐姐,等会儿我撕掉纱布后,大表哥的伤口一定会再流血,你就帮着把他伤口附近的污血擦掉,我再给他敷伤药,好吗?”
童心妍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目光盯着赵明晋胸前的伤口,眉头轻蹙,表情十分认真。
赵明晋惨白的脸上已经疼得流下了汗珠,却依然腰背挺直,不吭一声。见林宛不敢撕掉自己伤口上的最后一层纱布,不由淡淡一笑,道:“我自己来。”说着,就已经迅抬手,抓住纱布的一端,狠狠地扯下,直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拧紧了眉头。
童心妍连忙上前,用手帕紧紧地压住赵明晋再次撕裂的伤口,静静地等着血慢慢止住。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松开手,用另一块手帕沾了热水去擦拭伤口附近的血迹。
血迹擦干净后,才露出了那一个深深的血洞,和白森森的皮肉。童心妍看着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了,转头看向林宛,焦急地道:“宛儿妹妹,你看,这伤口附近已经腐烂了。”
林宛看到那鲜血喷涌而出时,就已经愣住了,听到童心妍的话,才突然如梦初醒,凑近了来看,只见那伤口附近的皮肉确实已经有些腐烂了,如果不及时处理,还真是非常麻烦。
想了想,林宛从袖中取出林瑞晨送的小匕,递到童心妍手中,恳求道:“童姐姐,我知道你心灵手巧,就麻烦你,帮大表哥把伤口附近的腐肉都刮干净吧,否则这伤口还会再溃烂下去的。”
童心妍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接过匕,拔下匕鞘,将刀刃在油灯的火苗上晃了晃,然后抬眸看着赵明晋,低声问道:“赵公子,会有些疼,你准备好了吗?”
赵明晋勾唇一笑,点了点头,道:“劳烦童姑娘了,你尽管动手吧,不用顾忌我,我不怕疼。”
童心妍微微点头,目光盯着那伤口,纤纤玉指紧紧地握着匕柄,稳稳地下刀,迅而又准确。
林宛看着童心妍轻快而精准的动作,不禁暗暗叹服。童心妍脸上的表情,就和她那日刺绣时一样的认真而专注。微蹙的眉头,和紧绷的小脸是那么美丽,那么动人。
很快,伤口附近的腐肉就已经全部被刮了下来,只剩下粉红的鲜肉。林宛连忙上前,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金创药也递给童心妍。
童心妍毫不犹豫地接过药瓶,将药粉倒在赵明晋的伤口上,再递还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