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去所有的伪装,两个女孩子挤在一张床上,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把所有开心的事情,不管以前有没有讲过的,都拿出来再回味了一遍,直到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船上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分白天黑夜,醒来了就吃,困了就睡,特别是赵静儿,因为晕船,吃了林宛的晕船药,总是觉得困倦,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林宛前些日子事情多,精神紧张,也没有好好睡一觉。如今一放松下来,也睡得天昏地暗,不知时日。
睁开眼睛,只见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点灯,从一扇高高的小窗口望出去,隐约可以看到点点星光。微弱的光芒照进来,可以依稀看见房间里的景物。
对面的床上没有人,显然赵静儿已经醒来,不在房间里了。干净的衣服就摆在床边的锦凳上,触手可及。
林宛缓缓地坐起身来,觉得头有点儿晕,想必一定是睡得太久了,略坐了一会儿,林宛才披上外衣,走到桌边,点燃了油灯。
不一会儿,冰儿推门进来,见林宛已经起来了,高兴地道:“小姐,您终于睡醒了,一定饿坏了吧?我已经给您准备了吃的,在炉子上温着,您是在这儿吃呢?还是去大厅里吃?”
林宛这才感受到腹中空空的,蹙眉想了想,问道:“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
冰儿抿唇一笑,答道:“小姐,您睡了快八个时辰了,现在已经戌时了。”
林宛不禁莞尔,又问道:“静表姐去哪儿了?在大厅吗?”
冰儿点了点头,答道:“不仅表小姐在大厅,长风公子和邢公子也在,他们三个人在喝酒。”
林宛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出去吃吧。”说完,简单地梳洗过后,就和冰儿一起走出了房间。
大厅里,长风、邢寒和赵静儿三人围桌而坐,桌上的菜已经所剩无几了,桌边倒着两只空酒壶,长风手中还握着一瓶,正在给邢寒和赵静儿倒酒。
赵静儿见林宛来了,高兴地大声招呼道:“宛儿,快来快来,我们一起喝酒。”
长风闻言,连忙阻止道:“她不能喝,她若喝了酒,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赵静儿沮丧地叹了一口气,道:“唉,那就过来吃菜吧,方婆婆烧的菜,可好吃呢!”
林宛走到桌边,蹙了蹙眉,嫌弃地看了看桌上的残羹剩菜,斜睨了赵静儿一眼,道:“静表姐,你让我吃什么?”
赵静儿看了看桌上的空盘子,赧然一笑,道:“呵呵,一不小心就吃完了,又忘了给你留。”
林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就知道你们不会惦记我,还好有冰儿帮我留了一份。”
说着,冰儿已经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青菜粥,还有四碟小菜。
赵静儿盯着那清透粘糯,香气扑鼻的青菜粥,咽了口口水,道:“宛儿,这么大一碗,你吃不完吧?”
林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了点头,道:“静表姐如果喜欢,妹妹我可以分一碗给你。”接着,又望向舱顶,轻叹一声,道:“我可不像有些姐姐一样,好吃的都吃完了,才想起妹妹来。”
赵静儿眨了眨有些迷蒙的大眼睛,跟着林宛向上望去,什么也没有看到,听到长风在一边偷偷地笑,才醒悟过来,恨恨地道:“宛儿,你没大没小的,敢捉弄姐姐?”
林宛哈哈大笑,道:“静表姐,我哪有捉弄你?来,吃一碗青菜粥,解解酒。”说着,就亲手帮她盛了一碗。
赵静儿看着眼前香喷喷的青菜粥,早已经忘了林宛刚才说了什么,笑嘻嘻地拿起白瓷勺子吃了起来。
长风和邢寒举杯对饮,猜起了十天后秋试放榜的排名。
今年的秋试,皇上特别重视,可是却因为种种原因,来参加的人数却反而没有往年多。许多有名的才子和望族子弟都没有来参加,尤其是江南书院的学生,今年来得很少,而且来的都是年纪在十一、二的少年学子,考中的机会不大,只是来试试考场而已。
况且,年龄这么小,即使考中了前三甲,也不能入朝为官,朝廷还是无人能用。
对此,周昌安对江南书院十分不满,召了丘明入宫去解释此事,为什么今年江南书院没有为朝廷培养出合适的人才?
丘明的解释是:“启禀皇上,江南书院近年来确实是在着重培养年龄比较小的学生,主要是为了长远打算。朝廷近几年,每年都在选拔人才,却没有选到特别出色的,江南书院也深感愧疚。所以,江南书院才多招收了一些年龄比较小的学生,多培养几年,将来才能更好地为国家作出贡献,施展他们的才学和智慧。”
周昌安听了丘明的解释,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来,但是却不肯就这样放过他,沉声道:“既然如此,丘先生就留下来帮朕吧,直到你们江南书院的小才子们,能够入朝为官了,朕才能考虑放你去逍遥自在。”
丘明也不敢推辞,拱手应道:“皇上,草民虽然不愿入朝为官,但皇上随时都可以召草民进宫,为陛下分忧,草民一定随传随到,尽心尽力为皇上出谋划策。”
周昌安沉吟良久,点了点头,道:“既然丘先生不愿入朝为官,那朕就赐你御前行走,随时可以进宫伴驾,陪朕批阅奏折,为朕出谋划策。”
丘明连忙撩起衣袍,恭恭敬敬地跪在周昌安面前,磕头谢恩。
此后,周昌安隔三差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