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忧心中一惊,听到“无忧姐姐”这个称呼时,她心中想到的就是林宛儿,如今听到“朋友”两个字,她就更加怀疑眼前的这位少年公子了。
这几日,她也听闻了一些关于林宛儿的事情,似乎沉寂了几个月的林七小姐又在京城活跃起来了。而眼前一个少年,看身形确实与林宛儿有几分相似,可是,这张脸却与林宛儿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宁无忧拧眉看着林宛的眼睛,突然觉得这清澈而充满智慧的眼神,让她也感到似曾相识。
林宛将酒杯递到宁无忧的面前,目光中满是期盼,却毫无杂念,似乎真的只是想和宁无忧交个朋友而已。
宁无忧终于下定决心,抬起手来,接过林宛手中的酒杯,定定地看着林宛的眼睛,将杯中酒缓缓饮尽。只觉得一种清凉的感觉弥漫到她的全身,让她思维更加清醒了一些,之前疲惫烦躁的感觉也已荡然无存。
林宛微微点头,恭恭敬敬地对宁无忧拱手一揖,道:“多谢无忧姐姐,让小弟也了无遗憾了。”
宁无忧微微屈膝回礼,低声道:“邢公子太客气了,无忧何德何能,竟得公子厚爱,无忧感激不尽。”
接着,又转身走到刘义君的面前,毫不犹豫地端起他早已准备好的那一杯酒,一口饮下,放下酒杯,冷冷地道:“刘公子,多谢您的美酒,无忧告辞了。”
说完,宁无忧愤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向殿外走去。侍女跟在她的身后,也快步离去。
出了小楼,宁无忧用内功将刚才喝下去的酒,又逼了出来,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将一口酒都吐在了衣袖里。
然而,尽管如此,宁无忧仍然是觉得头越来越重,她心中清楚,若不是有林宛之前给她喝的那一杯让她神智清宁的酒,她此刻恐怕已经着了道儿了。
刘义君见宁无忧喝了自己的酒,竟然不仅没有晕倒,而且还好端端地走了出去,不由心中大惑不解,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道:“世子,请容在下去送送无忧姑娘。”
周天星也有些疑惑,点了点头,笑道:“刘公子真是个痴情种啊,你去吧。”
刘义君转身快步走出了大殿,那猴急的样儿,引得周天星和龚玉儿一阵嘲笑。
林宛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着急,虽然她知道宁无忧是会武功的,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刚才给宁无忧喝的解药有没有效。
料想刘义君这样的人,也只是想要将宁无忧迷倒了,好行那龌龊之事,应该不至于会使用什么特制的mí_yào。若只是普通的mí_yào,林宛那一粒解药,应该足以对付了。
虽然宁无忧已经走了,但是琴声并没有停,适才出去的四名舞姬又回到大殿,翩翩起舞起来。
赵明晋、童心妍、刘义君都走了,陪在他们三人身边的舞姬也回到了大殿中央继续跳舞,只有林宛身边的那一名舞姬,依然守在林宛身边,帮她倒酒、夹菜,喂她糕点吃。
林宛虽然来者不拒,却心不在焉,仿佛一颗心也早已经跟着宁无忧离开了这座小楼一般。
刘义君追出去许久,都没有回来,周天星和龚玉儿却不闻不问,似乎早已料到他不会这么快回来似的。
林宛疑惑地看了看敞开的大门,蹙眉问道:“世子殿下,刘公子已经去很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喝多了,醉倒在那里了吧?要不要找个人去看看?”
周天星见林宛也无心歌舞,挥了挥手,让那些正在跳舞的舞姬和琴师都退了出去,转头看着林宛,邪魅地一笑,低声道:“邢公子不必替刘公子担心,说不定,他正向他的心上人倾诉衷肠呢。也或许,无忧姑娘终于被他打动,已经以身相许了。”
林宛暗暗拧眉,惋惜地道:“在下来了京城这么长时间,竟然才第一次见到无忧姑娘。真是相见恨晚啊!过几日,在下就要回山东了,也许此生都已经再无机会见到这位神仙姐姐了。刘公子真是好福气,竟然有机会一亲芳泽。”
周天星哈哈一笑,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道:“邢公子不必感到遗憾,若你能将邢寒邢公子也邀来此处。本世子可以答应你,帮你再次见到无忧姑娘。说不定,你也能得偿所愿呢?”
林宛双眼放光,突然来了精神,脱口问道:“世子殿下,您此言是否当真?”
周天星又是仰天大笑,然后朗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林宛立即站起身来,对周天星躬身一揖,道:“在下与堂兄平日并不亲近,但是在下若刻意与他交好,此事一定不难办到。在下这就回去找堂兄喝酒,抓紧时间,在回山东之前,一定要办成此事,否则将成为此生一大憾事。”
周天星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想留下这毫无利用价值的少年在此饮酒作乐,于是,点了点头,道:“本世子静候邢二公子的好消息,邢二公子若是约好了时间,只需派人来与玉儿说一声即可。旁的事情,本世子一定帮邢二公子安排妥当。”
林宛脸上满是喜色,连连点头,道:“多谢世子殿下成全!”说完,撩起衣袍,大步向殿外走去。
青桐一直守在门外,见林宛出来,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紧紧地跟在林宛身后,向楼下行去。
此刻已近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出了彩云绣庄,隐魂的马车正在庄外等候,林宛脚步不停,立即上了马车,吩咐隐魂迅速离开此地。
等马车行出了几条街,确保没有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