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满脸惶恐,怯怯地点了点头,低声道:“皇上这样说,让宛儿十分惶恐,宛儿哪里有胆子违抗圣旨呢?”
周昌安摇了摇头,和蔼地道:“在这屋里的,都是自己人,朕只是和你们商量商量,并不是什么圣旨。”说着,转头看向周昌英,微微一笑,道:“皇姐,朕知道宛儿如今是你的徒弟,你也听听,帮她参谋参谋,也替朕出出主意。”
周昌英见周昌安如此客气,反而更加提高了警惕,如果不是此事非同一般,周昌安的态度也不会如此反常。周昌英微微点头,淡淡地道:“皇上请讲,臣姐洗耳恭听。”
周昌安也不着急,端起身边的茶碗,轻啜一口,缓缓放下,才正色道:“皇姐想必也已经听说了,南越国将他们的六公主兰紫菱送到了西陵国,打算与西陵国的太子西门玉清和亲。如果让他们两国顺利地结成了姻亲,那么大封国就十分被动了。”
周昌英一听,顿时眉头一皱,瞪着周昌安,大声质问道:“皇上,宛儿年纪小,你该不会是打算让宛儿去与那南越国的六公主争夺西陵国的太子妃之位吧?”
周昌安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想到周昌英的反应会这么大,完全不给他留一丝情面,不由冷冷地道:“皇姐,朕知道你护徒心切,但是你也要为国家社稷,为天下百姓着想吧?再说了,那南越国的六公主也只有十二岁,与宛儿同年。过完年,宛儿就十三岁了,也该定亲了。”
周昌英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道:“我看我们大封国真是日渐衰败了,皇权稳固、江山社稷这等国家大事,竟然要落在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上。皇上,如果要靠女人,靠联姻,才能保住我们的周氏皇朝,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若是父皇在天有灵,又如何能够放心?”
周昌安气得半响说不出话来,与周昌英怒目而视,互不相让。
玉妃见此情形,在一旁低声劝道:“皇上,您别生气。大长公主殿下,您也别急。此事关系到国家安危,还需慢慢商量,也许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呢?”
周昌安深吸了一口气,面色稍霁,点了点头,道:“就为此事,朕和几位大臣已经商议一整天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来,朕只好先放他们回去了。”说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难地看着周昌英,继续解释道:“皇姐,朕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如果皇姐有更好的办法,也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周昌英见周昌安态度还算谦和,也压下心中的怒火,拧着眉头想了想,道:“如果皇上想与西陵国联姻,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是宛儿呢?我们大封国才貌双全的女子不计其数,已经达到适婚年龄,又还没有定亲的,也大有人在,皇上大可以在她们之中挑一个合适的人选与西陵国联姻。不是说,七夕宴上挑出来了慧心公主如今极得北陈国王子的宠爱吗?我们可以再办一次选秀大会,再封一位和亲公主与西陵国联姻,问题不就解决了?”
周昌安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皇姐有所不知,那西门玉清阅女无数,一般的才貌还入不了他的眼。上次七夕宴上,皇姐也看到了,在众多选手中,西门玉清独独对宛儿另眼相看。所以,朕才觉得,此事非宛儿不可。”
周昌英一怔,心中暗暗回想那日的情形。确实,那日林宛才艺惊人,而且别出心裁。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她十分感兴趣,连从来不与女子亲近的七皇子周天启,也似乎对她多看了几眼。
大殿里十分安静,周昌安端着茶碗,不再言语。玉妃站在他的身边,目光中满是担忧,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周昌英沉吟不语,似乎在想着对策,却也一时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皇上,宛儿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林宛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沉寂,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周昌安点了点头,道:“宛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朕已经说过了,此事还待商议,并无定论。宛儿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出来。无论你说得对不对,朕都不会怪罪于你。”
林宛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皇上,听说这一次西门太子殿下来大封国参加太后娘娘的寿宴,将紫菱公主也带来了。由此可见,西门太子殿下对这门婚事十分满意,对紫菱公主也是情有独钟。”顿了顿,又道:“皇上可还记得,上次在七夕宴上,西门太子殿下曾经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七夕宴上,西门太子殿下只是觉得宛儿的才艺比较新鲜而已,并不是对宛儿有什么男女之情。西门太子殿下如今既然已经与紫菱公主在一起了,宛儿又有什么能耐可以从紫菱公主手上把他吸引过来呢?”
周昌安微微点头,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了,探究的目光看着林宛,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林宛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道:“宛儿认为,我们既然要阻止西陵国与南越国结盟,不如将计就计,就在这场联姻上做文章。如果让西门太子殿下知道南越国派紫菱公主到他身边,是别有用心的,知道紫菱公主根本不是那个能与他两情相悦的女子。不仅能破坏他们的联姻,而且还能够让他们两国心存芥蒂,再无结盟的可能。”
周昌安听了林宛的话,沉吟不语。他虽然知道林宛是为了逃避与西陵国和亲,才想到这个办法。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