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和周灵薇回到国宫宴的大殿不久,靳浩然也回来了。
殿内的宾客已经散去大半,各国的使臣已经向自己的主子告辞回驿馆了。
今晚,宫门一直会开到亥时,齐公公安排了内侍和侍卫送各位使臣出宫去。
宫女们在殿内忙着收拾,在席间静静地穿梭,悄无声息。偌大的国宴宫内依然人头攒动,但却清静了不少。
只是偶尔还能听到几个已经喝醉的男子,还举着杯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跌下去,却仍不放弃,再次站起来,含糊不清地向同伴招呼着:“来,再来一杯!”
几名官员正向林之淮告辞,林之淮也已经整好了衣冠,打算出宫回府去了。
等那几名官员都走了,林宛才走到林之淮的身边,乖巧地屈膝一礼,笑盈盈地问道:“父亲,您是打算回去了吗?”
林之淮微笑点头,看着今晚出尽了风头,却又知道进退的女儿,目光中满是赞赏,点了点头,道:“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为父也要回府了,宛儿是否和为父一道走?”
林宛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父亲,宛儿今日不回府了,玉姨留宛儿在宫里住几日。”顿了顿,见林之淮点头,又继续道:“父亲,西门太子向皇上提出,也要到我们府上去住,我已经代您答应了,请父亲莫怪。”
林之淮眉头微蹙,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宛儿做得对,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自然是要应下。”
林宛想了想,又道:“父亲,北大哥已经和慧心姐姐搬去情意院住了。也不必再重新安排,就让西门太子去和靳大哥一起住吧。”
林之淮有些迟疑,道:“这样,恐怕不太好吧,是否有些怠慢?”
林宛微笑摇头,道:“父亲就拿他如北大哥和靳大哥一样看待,不必刻意敬着,如此反而可以让客人们更加自在一些。”说着,又压低了声音,道:“有靳大哥帮忙看着,我们也能省心一些。”
林之淮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办吧。”顿了顿,也压低了声音,嘱咐道:“你在宫中也要万事小心。太后娘娘从前是不大愿意亲自出面管理后宫的事务,但是,最近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太后娘娘恐怕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自从和硕郡主住进寿禧宫之后,太后娘娘不仅对后官的事情有所干涉,对前朝的政务也非常关心。否则,也不会答应皇上举办如此隆重的寿宴庆典,更不会亲自来参加各国使臣的洗尘宴。”
林宛闻言不由蹙眉,暗道,又是陆曼婷!林宛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弯唇一笑,感激地道:“多谢父亲提醒。”
林之淮在朝中经营多年,不管是后宫,还是前朝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上一次,林宛在寿禧宫受了伤,他就已经开始暗暗留心了。发现最近陆家也有异动,比以前更加积极地拉拢朝中大臣,私下会面。甚至,一向不参加这种宴会的陆老国公,今日也亲自来了。
林宛跟在林之淮身侧,一直将他送到大殿门口,父女俩边走边聊。林之淮笑容亲切,林宛也十分乖顺,态度恭敬。让人看了,都不由羡慕林丞相生了一个好女儿,既能干又孝顺。
而另外一边的林瑞晨,也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但目光清明,头脑应该还算清醒。送走了两位好友,一转身正好看见从殿中出来的林之淮和林宛。
林瑞晨淡淡一笑,走到林之淮面前,躬身一礼,恭敬地道:“父亲,孩儿先送您回府,再回军营去吧。”
林之淮欣慰地点头微笑,道:“晨儿……”
林宛连忙阻止,接口道:“父亲,宛儿认为,哥哥应该先送无忧姐姐回大长公主府去。大长公主殿下上次就对哥哥的印象极好,无忧姐姐今日又与我们兄妹俩同台表演,帮了宛儿的大忙。哥哥难道不应该表示一下感谢,送无忧姐姐回去吗?”
林之淮蹙眉看向林宛,见她脸上满是狡黠而兴奋的笑意,心中暗忖,这丫头又在打着什么主意,难道连瑞晨的亲事,她也要插手吗?
不过,转念一想,这宁无忧才貌出众,又是大长公主的侄女,与林瑞晨也算是门当户对。她虽然过去的经历不太光彩,但尚知洁身自好,名声也不算太差。宁家已经平反,她也被封了郡主,自然没有人敢再拿她的过去作文章。
只是,听说三皇子周天正对她也十分上心,瑞晨又怎么能去和三皇子相争呢?
林宛知道林之淮的顾虑,也不再多说,解释道:“父亲不必多虑,哥哥只是送无忧姐姐回去而已,应该不会引起什么闲言碎语的。何况,哥哥要回南郊大营,也只是顺路而已。”
林之淮见林瑞晨目光殷切,神情忐忑,似乎对那宁无忧也有所期待,不由轻笑摇头,道:“你哥哥要往南边去,而大长公主府在王府西街。宛儿,你说,真的只是顺路而已吗?”
林宛嘻嘻一笑,不再狡辩,一副娇憨模样,倒是十分讨喜。
林之淮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向林瑞晨嘱咐道:“好吧,无忧郡主和宛儿情同姐妹,晨儿应宛儿所求,帮忙送送也是应该的。路上小心,行事注意分寸,不得有任何差池,明白吗?”
林瑞晨心下一喜,连忙点头,应道:“是,父亲。请父亲放心,孩儿定当小心行事!”
林之淮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抬步向殿外走去。
不远处的宫道上,停着一辆辆挂着各府木牌的马车。吴总管站在林府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