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声音?是谁在念佛经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这么舒服,仿佛驱散了她所有的烦恼,洗涤了她的心灵。? 要看 书虽然她听不清,也听不懂佛经的意思,可是,却能够感觉到,佛祖广博的胸怀。
林宛的气息不知不觉地就按照灵犀心法的口诀运行起来,慢慢地恢复了知觉。林宛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周天启,看他为什么要离自己这么远,为什么那声音让自己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王琪用帕子轻轻擦去林宛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取出银针来,帮助林宛凝聚意识,恢复气力。
林宛只感觉到自己的眉心一痛,眼睛就缓缓睁开来了。看到了昏黄的灯光,看到了王琪焦急的小脸。林宛努力想要转过头去,却无法做到。她想说话,可是却张不开嘴,她想动一动手指,都仿佛那手指并不是自己的。
于是,林宛又闭上眼睛,缓缓运气。她知道,要先让自己尽快恢复,才能有力气做转头这么简单的动作。
灵隐见林宛已经醒来,低低地宣了一句佛号,结束了念经,缓缓走到桌边坐下。闭着眼睛,拔动着手中的佛珠,嘴唇微微启合。
西门玉清也停了下来,关切地看着林宛,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当林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缓缓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到了站在床头的烈风,坐在桌边的西门玉清和灵隐大师,却没有看到周天启。壹百~万\小!说
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吗?难道周天启从未回来过?可是,为什么,那声音那么真实,那么沙哑,那么深情,自己都能感觉到他的心痛和悲伤……
林宛再次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情绪,慢慢接受周天启不在这里的事实。
王琪把林宛轻轻扶起,将热了又热的汤药递到她的嘴边,缓缓喂她喝下。
林宛缓缓将苦涩的汤药喝下,又喝了一小杯蜂蜜,才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大半的体力。半靠在床头,看向灵隐大师,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多谢大师!小女子无力起身拜谢大师救命之恩,还请大师见谅!等小女子痊愈后,再去灵山寺拜谢大师!”她的声音低哑而微弱,但是条理清楚,十分平静,显然意识已经完全恢复了。
灵隐淡笑摇头,道:“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老纳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七皇子临走前派人去给老纳带了一句话,让老纳务必在月底之前赶到林相府来帮他看看施主。老纳昨日还在青山寺与老友谈经论佛,夜观星相,发现凤星有难,所以才连夜赶了回来。是老纳来晚了,让施主受苦了。”
林宛心中不由一动,原来是天启不放心自己,所以才找了灵隐大师来帮忙。如果没有灵隐大师的帮助,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也许再也醒不过来了。
灵隐笑看着林宛,目光慈爱,缓缓地继续道:“施主,老纳既然来了,不妨再送您几句话。今生种种皆是前世因果,一切皆有定数。一变则万变,有违天意,则遭天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阿弥陀佛!”
林宛无奈地一笑,淡淡地问道:“大师的意思是,因为我违背了天意,所以才遭此天谴吗?”
灵隐微微摇头,缓缓答道:“万事皆有因果,施主遭此磨难,是因为施主幼年时就中了旁人的算计。可施主如今正在经受的苦,却并非只缘于这一个因。”
林宛微笑点头,不以为意地道:“大师,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吗?人生的每一条路上都有荆棘,每一个人都想走一条相对比较好走的路。可是,谁也不知道前面等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小女子虽然也不知道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但是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想要的是什么。少欲则少烦,奈何小女子想要的太多,所以,烦恼也总是少不了。”
灵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施主向来通透,既然什么都知道,又何必要郁结于心,以至于心脉闭塞呢?”
林宛一怔,随即目光清明,双手合十,向灵隐欠了欠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大师点化!是小女子执念太深,负担太重。苦了自己,也连累了大家,实在是惭愧!”
灵隐见林宛已经明白过来,不由欣慰地一笑,缓缓站起身来,宣了一句佛号,道:“阿弥陀佛,老纳就此告辞了。老纳近日不在灵山寺中,施主也不必前往。但愿施主早日康复,心中有佛,不忘初衷!”
林宛微微一笑,双手合十,欠身又向灵隐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道:“多谢大师!大师慢走。”
灵隐转身缓缓走出了林宛的房间,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
林宛转头看向西门玉清,满脸的歉意,虚弱地道:“对不起,西门大哥,是我让大家担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西门玉清深深地看了林宛一眼,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已经没事儿了,许久,才微微点头,不发一言,转身走出了西厢房。
无奇、靳若心、靳浩然和长风站在房门外,吃完饭,他们就已经得到了林宛已经醒来的消息,因为有灵隐大师在,靳若心才忍着没有冲进去。
等将灵隐大师送走了,靳若心和靳浩然才匆匆走进了西厢房,与从房间里出来的西门玉清擦肩而过。
无奇看着满面倦容的西门玉清从房间里缓缓走来,目光中满是不解和痛心,待西门玉清走近了,才一字一句地低声问道:“宛心公主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