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安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林宛,他心里非常清楚,林宛和靳浩然一定是为了周灵薇而来。但是,林宛为什么要这样说呢?难道靳浩然已经放弃了吗?
林宛坦然地看着周昌安,平静地道:“父皇,宛儿今日乔装入宫,确实是为了我们大封国和南越国的和亲之事而来,但并不是为了求您收回成命。”
周昌安深深地看了林宛一眼,缓缓走到堆满了奏折的书案后坐下,淡淡地道:“宛儿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朕还有很多奏折要批阅,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儿打太极。”
林宛赧然一笑,道:“父皇日理万机,劳心劳力,宛儿确实不应该来麻烦父皇的。但是,宛儿过几日就要离开京城了,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宛儿在离开之前,要请求父皇几件事情,希望父皇应允。”
周昌安微微蹙眉,没有立即点头答应,也没有拒绝,静静地看着林宛,等待她的下文。
林宛仿佛得到了周昌安的默许一般,毫不客气地继续道:“父皇,首先,和慧公主怀了身孕,不宜长途跋涉,所以,她会留在京城养胎,宛儿已经和大长公主殿下说好了,等宛儿离开后,会将她送去大长公主府暂住,请父皇应允。”
周昌安淡淡地点了点头,道:“这一次,宛儿帮朕招待各国贵宾,替朕分忧解难,每一个件事情都处理得极好。对于和慧公主在大长公主府暂住的事情,朕也非常赞成。宛儿在这件事情上,功劳极大,朕自然心中有数。”
林宛微微一笑,谢道:“多谢父皇。”顿了顿,又道:“第二件事情就是三公主的婚事。父皇一直都很疼三公主,她的心事,父皇也是知道的。”说着,看了一眼满脸急切的靳浩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周昌安也顺着林宛的目光,看向靳浩然,只见他虽然脸上涂了黄色的药膏,掩盖住了他雪白的肌肤,但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却依然令人无法忽视。
靳浩然目光中的期盼和忧伤,让周昌安看了,也不禁感到一阵心疼。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未来的东黎王,他和现在的东黎王靳楚人一样,也是一个痴情种。不能否认,如果薇儿和他成亲,这一生都会得到他的疼爱和保护。可惜,薇儿命薄,没有这个福气。
周昌安收回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转眼看向林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林宛面现悲色,继续道:“父皇,我们都知道,与南越国和亲,其实也并非父皇所愿,但是,在现在这个情况下,父皇却没有理由拒绝南越国皇上的诚意。所以,三公主心甘情愿地回到了这个牢笼里,履行一个公主应当承担的责任。”
周昌安眉头一皱,冷冷地道:“你们原本是打算帮助薇儿逃走的吗?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让李公公来向朕求救。你们就这么肯定,朕会去帮你们吗?”
林宛嫣然一笑,讨好地道:“父皇,三公主既然已经回来了,当然是做好了接受一切惩罚的准备。是宛儿请李公公来向父皇求救的,宛儿知道父皇疼爱我们,一定不舍得我们受罚。”
周昌安轻哼一声,扫了一眼靳浩然,冷声道:“你们胆大妄为,竟敢企图拐走朕的三公主,如若真的犯下此等大错,朕也不会轻饶你们!幸好你们还知道悬崖勒马,迷途知返,否则……”
林宛一怔,急急解释道:“父皇,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打算拐走三公主,只是我们知道三公主这些日子郁郁寡欢,心结难解。所以才在她回宫的路上,拦住了她的马车,与她深谈,帮她解开心结。”
周昌安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问道:“你们真的已经解开了薇儿心中的结吗?她答应嫁去南越国,当太子妃了吗?”
林宛有些迟疑,随即摇了摇头,道:“父皇,三公主不会嫁去南越国当太子妃的。”
周昌安目光一冷,拧眉看着林宛,眼睛微眯,突然有些不耐烦了。
林宛心中一颤,毫不犹豫地接着道:“父皇,三公主虽然不愿嫁去南越国,但是也不会让您为难。绝对不会再表现出对这桩婚事,有任何不满,而且还会非常积极地为和亲做准备。”
周昌安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悦,沉声问道:“此话何讲?”
林宛苦涩地一笑,正色道:“父皇,相信您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南越国这么急着要与我们大封国和亲,并不是因为兰太子对三公主一片痴心,也不是因为南越国急于要和我们大封国和解,更不是他们幡然醒悟,突然厌倦了战争,祈求和平。”
周昌安抬眸看着林宛,目光中满是赞许,情不自禁地对林宛接下来要阐述的见解,有一些好奇,有一些期待。
林宛继续道:“南越国之所以这么急着与大封国和解,想要结成联盟。是因为西陵国内部出现了极大的问题,让南越国觉得有可乘之机,所以,他们想要把握这个机会,帮助西陵国的齐王夺位。如此一来,难免会发生战争,如果齐王在南越国的帮助下成功夺位了,就会成为南越国的傀儡,从此对南越国唯命是从。”
周昌安吃惊地看着林宛,心中暗想,这些话都是谁教她说的,是西门玉清吗?难道西门玉清想要通过林宛的关系,向大封国求助吗?可是,以西门玉清的个性,如果有什么计划,一定会亲自来找他商议,绝对不会利用林宛来旁敲侧击。
林宛并不知道周昌安在想些什么,只是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