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就是胡迟那张凤凰姻缘桌,上面摆着乱糟糟的红纸个和红线,还有几张叠了一半的符纸, 从露出来的地方能看到上面似乎画了什么。
白忌凑近去看, 意外发现上面竟然勾勒出了一只小狐狸的模样。这只大概是守门的小狐狸,白忌注意过守门的小狐狸尾巴尖上的毛不知道为什么缺了一块。这上面的小狐狸虽然没重点画出容貌, 但是缺毛的小尾巴却画得清楚。
“这是……”白忌轻笑着拿过那张符纸, 转头看向胡迟,“你画——”
胡迟原本还心不在焉,看到白忌手上拿着的东西猛然瞪大了眼睛, 连忙制止:“放下!那——”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白忌只觉得眼前闪过刺眼的红光, 下意识闭上了眼, 再睁开的时候感觉一切都不对了。
胡迟突然间变得特别高,屋子突然变得特别大, 他突然……长了条尾巴尖缺毛的尾巴。
白·狐狸·忌:……
刚抬头,却高估了自己现在的这个狐狸身子,白忌晃晃悠悠强行装稳重但后腿力度不够,反而歪歪扭扭的摔在地上。
白忌:……
胡迟:“……那是我之前无聊去学的化形符。”
胡迟没忍住, 还是想笑。
白忌看着胡迟强忍的模样,趴在地上歪着头,耳朵都无奈地耸拉下去。
胡迟蹲下身子给他顺了顺毛,笑着解释:“不过也没事,玄算子和我说过这个符就是拿来玩的,六个时辰之后就好了。”
白忌不自觉地摇了摇自己的尾巴,毛绒绒的大尾巴甩在后背上的时候他动作一下就僵硬了。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抬起前爪去摸了摸自己的尾巴。
蓬松柔软的毛轻轻一碰就陷了进去。
他的小动作胡迟没注意,或者说胡迟就是一只喜欢抱着尾巴睡觉的狐狸,对于白忌把尾巴抱在怀里的行为视觉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还在继续挽救。
“要不我还是去问问他有什么别的方法?”
白忌点头。
乖巧到生无可恋的地步。
胡迟不敢再耽误,又忍着笑安慰了白忌两句就转身走出房门,看了眼姻缘树下的那群小孩,犹豫着还是掩上了门。
全然不知白忌歪歪扭扭地走了两步,目标明确地躺在了那些他一进门就盯上的毛绒垫子上,打了个哈欠,舒服地睡着了。
虽然说修士除非是耗尽真元否则很少有疲惫的感觉,白忌还是刚刚飞升天界,堪称是疲惫尽肖神清气爽。但是也不知道怎么,抱着尾巴躺在被晒得松软的毛绒垫子上。
他竟然觉得就这么做一只懒洋洋的小狐狸和胡迟凑成一团也挺好。
大概是飞升时不小心掉了脑子。
胡迟刚走没多久,姻缘殿就有人不请自来。
却是一直在等着白忌去见他一面的帝君。
儿子飞升天界了,竟然根本就没想着去见见老子,这个不孝子!
帝君一边愤愤不平,一边又无可奈何的过来找人。
当然,白忌在哪这种事根本就是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答案。
然而帝君走进姻缘殿的时候却是意外了一下,姻缘殿内竟然没有胡迟和白忌的踪迹。不过这件事帝君自己想一想就得出了答案。
八成是被胡迟拉去参观上天界去了。
帝君并没在意,绕过姻缘殿那睡得正香的几个小孩,准备去胡迟房间里守株待兔。
结果打开门之后却一眼就看到了桌边的一团毛绒绒的红色。
本质上同样也是绒毛控的帝君:……
胡迟的这一天大概是有些心累。
然而他现在恐怕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心累。
他还满心满脑的想问玄算子要颗丹药,最好是药到病除那种,能让白忌一秒钟恢复原样。
玄算子听到门外风风火火的声音就猜到来人是谁,他没急着出去,反而是在心中悄悄算了一下,等胡迟直接推门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玄算子了然的神色。
虽然胡迟表面上对玄算子这种装模作样的态度颇有微词,但是他在心底还是承认玄算子那两套刷子的。这时候看到玄算子这种表情,还以为他猜出了自己过来有什么事,不由让他松了口气。
毕竟他实在是不想和玄算子解释自己怎么把白忌变成了只狐狸。
玄算子说不定还会以为是他故意的,肯定能笑话他好几年。
胡迟清了清嗓子:“你……”
“六月初八是个好日子。”玄算子头也不抬地打断他。
胡迟愣了一下,六月初八?现在到六月初八还有大半个月,玄算子给药难不成还分时间?哪门子的天道给他养成的坏习惯。
“你现在可以让司礼司乐仙君提前准备一下,”玄算子一本正经地说,“你在下界的朋友好像也不少,不如我们都去下界,在上重天忙了这么久,我们也应该抽个时间好好休息休息。”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的样子。
胡迟微微皱眉:“你在说啥?”
“怎么?”玄算子揶揄地看着他,“你还不和白忌成亲,白忌难道不着急?”
“……你想太多了。”本来胡迟学剑道尊者的冷脸就能学到七八分的精髓,现在和白忌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白忌身上的冷淡气质也不由自主带了出来,这时候两方结合看着玄算子,倒是还真让玄算子愣了一下。
玄算子眨眨眼,眼神带着询问和疑惑。
“我只是来拿化形符的解药,就是你之前教给我玩的那种。”胡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