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豆豆望天,有这样儿胳膊肘往外拐的亲妈,何愁自己不被狼吃呀。
出了门儿,往天上一看,全是红的绿的蓝的紫的彩色烟花,竖耳朵一听,全是嗖嗖嘭啪噼里啪啦放鞭放炮的声音,热闹非凡。
张慨言走前头,豆豆也不看去哪儿,仰着头四面天空地找花看,三不五时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鞭儿来点着了往街上小孩儿堆儿里扔一个,吓得女孩子们哇哇地叫着骂,他咧着嘴跑到张慨言前头,躲在张慨言身前,嫁祸于狼。
“你折腾吧,一会儿炸着人看你怎么办。”
“关你屁事儿?闲事儿一大堆。”
“我就纳闷儿,我怎么就喜欢了这么个白痴。”
“那你甭喜欢呀老子又没求你。”
“那老子求你行不行,豆豆,”张慨言一把拽过他手里的那根儿香,把鞭炮塞回了他口袋:“你那天说的话是真的吗?”
程豆豆四处看:“那天,哪天?那天多了,天天说一万句话,全都记住,你以为我是850g的大硬盘呀?”
张慨言也不说话,低着头一直走到村外头一土堆后头,往一棵柳树上一靠,看了看站他对面的豆豆说:“豆豆,那天……,我发烧了,所以才回来的,你连问都不问,伤死心了我都。”
豆豆抬头看了他一眼,黑眼球儿又开始往上翻:“怎么没烧死你呀?”
张慨言也不理他,知道他反正就那么个别扭劲儿:“要不是那天你打电话过来,我真决定……”
“切,谁给你打电话了?美得你吧。”
“豆豆,你甭敢说不敢认。”
“你才敢说不敢认呢。”
“那你承认一个。”
“承认什么?”
“承认你喜欢我。”
“承认就承认,老子怕你呀?”
“切,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说又练才是真把式呢。”
“切,老子怕你怎么的?老子就练给你个傻把式看看!”程豆豆在衣服上蹭了蹭两只手,“啪”摁住张慨言的脸,“叭”一嘴嘬他嘴巴上,抬起头来,说:“老子喜欢你,怎么啦?”
张慨言愣了愣,“啪”摁住程豆豆的脸,“叭”一嘴嘬他嘴巴上,抬起头来,眼睛闪闪地亮:“你再说一个老子是傻把式?亲死你!”
“切,傻把式。”
“好,这是你自找的。”
“滚!唔……滚……唔唔……真恶心,你他娘的臭流氓!恶心死了!”
“明明是你先亲的我,我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老子早他妈看出来你想非礼老子!”
“那你让不让非礼?”
“让!老子先非礼死你个臭流氓!”
“呀!豆豆,你轻点儿!你他娘会不会亲你想咬死我呀你?!咬破了明儿你还想不想亲了?”
“哼!你现在已经被我亲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老子会对你负责任的,你别哭了,大不了今儿哥哥就娶了你当媳妇儿吧。”
张慨言双眼亮晶晶地瞅着他,一把揽住,温热的嘴唇在他光滑的颈间磨擦:“豆豆,谢谢你,谢谢,谢谢。”
“切,”豆豆翻个白眼儿看看天,下巴轻轻搁在了他肩上:“白痴,老子三个月没洗澡了还舔得那么香。”
第 18 章 cj的地下jq
初一早上下了点儿小雪粒儿,天没亮家家就都起来了,这叫起五更,呃,为了啥不知道。起来之后各家的女人们煮昨天包出来的饺子,男人们出去制造新一轮儿的鞭炮齐鸣礼花满天。
吃完饺子,一家里除了辈份大的老人和没过门儿的大姑娘,其余全体出去以家为单位去挨家挨户儿地给长辈拜年。这老天爷也缺德,没准是因为昨天下午大家把他手下的兵将都请回各自的家了,所以他总爱在初一这天动怒,恨不得年年儿都得在这天早上下场小雪儿。哎,他下是下,也不往大里下,整好又让你冻着难受又不至于大得让你觉得不用出门拜年了,你说缺德不缺德?反正程知著是每年骂一次老天爷。
这拜年吧,也不真拜,到了哪家儿,都是装模做样地伸出两只手来往前一搭,嘴里喊着:“爷爷奶奶(或叔叔婶婶之类的)给您拜年了。”然后做势往下磕,这膝盖还没弯呢,那边儿赶紧就拦住:“别拜了别拜了,来过就行了。”于是这边就站起来,屁股沾沾坑坐一会儿,说声“那您坐着,我们接着拜。”然后接着去串下一家儿。
不过也有实诚人,还真有一进屋倒头就拜的,被拜的就赶紧拉起来,嘴里骂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在呀还磕什么磕”,脸上却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走街上,看见谁膝盖上有痕迹,大家也都逗逗留笑儿,说一声“哟,还真拜呀?这孝顺孩子”,然后各自找下一家儿。反正甭管磕不磕的,这一圈儿拜下来,也差不多就中午了。
程豆豆年年倒霉,到谁家都有叔叔大大摁着自己的脑袋让给磕头,程豆豆就犯愣:“不磕,你给我奶奶磕了没?你先去我家给我奶奶磕一个我就给你磕。”于是大人们哄笑着调戏他一阵儿,接着往下家儿串。
刚从一家出来,迎面儿碰上了张慨言一家,张慨言站在最边儿上,先喊了一声儿:“叔叔婶婶们给你们拜年了。”于是家里大人们齐声儿地、羡慕又嫉妒地夸:“哟,瞧瞧人家张慨言学习又好又懂事儿,真有福气你们两口子。”张慨言那羊皮狼就装出一副腼腆样子来笑着说什么“哪儿呀哪儿呀,豆豆才怎样怎样呢。”
切,豆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