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天被自己弄得青紫的身体,蓝政痛苦的闭上眼,喻辰人,此时,你又和谁睡在一张床上?
最终小天没有开口,选择了沉默,捡起地上的内裤,走到卫生间把衣服穿好,把地上的垃圾拣进了塑料袋中,不舍的看了一眼闭着双眼的蓝政,带着垃圾和自己一同离开有着学长的公寓。
蓝政学长,我有话想和你说,如果你今后有需要,无论何时我都会出现在你面前。站在蓝政公寓的门外,小天掏出手机,编辑了短信,挣扎了会,发送出去,不觉就在门外站了近二十分钟,看着没有任何回应的手机,小天明媚的笑起来,只要你收到看到就好,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陪伴你,蓝政学长。
马路上车鸣和刹车发出尖锐的声音,走在街道的人们交谈的声音,脚步声,风的声音,这不相干所有东西,都随时可以让小天想起蓝政的身体和抚触,小天忍不住的闭上眼睛,一瞬间麻痹。
自从喻辰人要走辛夷楼的号码去联系辛夷楼,便没有回音了,报纸上也没有再出现谁谁谁被打的事情,连环的蓄意伤害事件突然戛然而止,没有结局的画上了句号,网上的黑帖一夜之间也全消失了,狄颜的情绪连着阴晴不定好几天,算是明白了,只要自己不去问这件事倒底解决的如何,喻辰人是不会主动告诉自己的。
狄颜犹豫的是,该叫薛乐儿打电话给喻辰人,还是让薛荣打电话给喻辰人,或者是自己打电话给喻辰人。
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正在为这种蠢问题犹豫不决浪费时间的时候,狄颜被自己的反常给激怒了,这一天天的,真是越来越脱轨了。
既然现在自己没有事做,为什么要去浪费时间安排别人给喻辰人电话再由自己转接?
狄颜不悦的拨打喻辰人的手机号,关机,拨打公寓的座机。
“喂。”喻辰人不是那种一睡着就雷打不动醒不来的人,听见电话响了,坐起身接听电话。
狄颜听到喻辰人的声音,倒一时觉得无措起来,半天才说:“喂。”
听到对方的声音,喻辰人彻底没了睡意,说道:“我知道一直以来我表现的不令你觉得满意,可是该做到的事我都有去做,你呢?你答应我的事你没有做到。”
狄颜不明白喻辰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通过喻辰人的声音,狄颜似乎听出他传达出的悲愤,既有浓烈的愤怒,又有令人悲沧的脆弱,虽然他说话时没有这么强烈的情感,但一点情绪,已经足以说明他潮起云涌的内心。
“你在说什么?”其实狄颜真正想问的是你怎么了。
“我在说什么?看来你真是漠不关心,也对,我凭什么配得到狄老板花出一丁点时间来关心,你当时答应我会安排人照顾我的爷爷,现在他已经不在医院了,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喻辰人嗤笑一声,“说实话,我喻辰人确实自负,可也不至于认为自己有能耐让你信守承诺,我也不需要你为我爷爷做任何事,但是你要求他住在一个乡镇医院接受治疗,不让我去看望他,我要得到他的情况只能通过你了解到,那你最起码要做到对他在医院的情况有所了解吧?可是我的爷爷,已经被别人带出医院几天,你居然不知道还问我什么事,狄颜,你真让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
狄颜脑子一下乱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焦急,只是强自理清头绪:“被人带走了?你等下,我查查。”
“不必了,我告诉你是谁,是辛夷楼。”
“辛夷楼”这三个字,就像一句魔咒,时间在响起这句魔咒的瞬间戛然而止,如同定格一样,狄颜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按在座机上。
只是辛夷楼的名字不是真正的魔咒,真正大脑空白的只有狄颜。
喻辰人笑起来,笑得满是嘲讽,如同看着狄颜被人卑贱的踩在脚下:“知道是谁又怎样?去向辛夷楼兴师问罪?你这样的人,决不会为了别人做出有损自己一点利益的事,更何况去得罪辛夷楼,狄颜,这些日子我也了解到辛夷楼的本事,也深知你的本性,哪怕你为了不得罪辛夷楼让他带走我的爷爷,我都不会怪你,我不强人所难,可是我的爷爷已经被带走几天,你居然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甚至不知道你每次告诉我我的爷爷情况不错是真话还是假话,或者,事实就是,你只是把我的爷爷安排进那家医院,每个月把我交给你的钱转进医院的账户,是不是这样,你回答我?”
喻辰人说的没有错,长年累月,日复一日,负责的人越来越随意的对待这件事,前些年还会打电话问下老人的状况,后来就简而化之,打了钱就算完事,自己也没去过问,回答喻辰人明明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总觉得如果回答“是”就会失去什么。
狄颜说不出口,只在突然间想起前两天做的梦,原本没有边际,广袤的让人恐惧的天空,却因为有了唯一的一朵云彩挂在天边,天地间不再那么无味。
狄颜有种错觉,只要自己回答“是”,就会转化成一股强烈的风,吹动那片云,让它离开这片天地。
明明知道那朵云高高在上,双脚踏地的自己永远也无法触及,但至少它停留在自己的这片天地,自己就可以用目光去追及。
如果风吹走它,那样的话,没有边际的天空又变回纯粹的单调,脚下的大地已经是一片干裂的荒芜,如果连天空的那朵云彩也消失,那自己待着的世界,又是单调的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