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狞笑着回答,“当然,这当然是我做的。”
南冉盯着那画面入神,站在他旁边呈灵魂状态的爱丽同时解释道,“那之后我跟父亲吵了一架,我命令他放走那个受害人并且去自首,虽然这么说很可笑……或许在那一刻我是知道的,我知道父亲已经不是往日的父亲,所以他不会听我的劝说,而我会令自己陷入绝境。”
南冉面前的画面再次切换了,还是那个阴暗血腥的地下行刑室,刑椅上的受害人换了一个,是一个刚刚被杰斯带回来并且送上这张椅子的可怜旅人,他被扒得精光,他还在尖叫,而在这位受害人的对面,十五岁的爱丽则被她的亲生父亲绑在了那张改造过的柔软舒适的躺椅上。
少女的嘴巴被胶带缠住,手脚都被禁锢,她发不出声音,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对面发出惨叫的受害人,她的父亲杰斯似乎十分厌恶这种惨叫,杰斯从那张摆满各种精巧道具的桌子上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把钳子,随后他掐住受害人的嘴,用这把钳子将可怜受害人的舌头给拽下来了。
这血腥可怕的画面南冉没有切实看到,因为旁边已经是鬼魂的爱丽突然飘过来了,飘到了南冉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却挡不住那受害者尖锐的惨叫。
所以南冉没有看见那些鲜血和恐怖,只看见了爱丽的脸和她漂亮的金发,爱丽对他微笑,她略显歉意地说道,“接下来的记忆都是不好的、残忍的、血腥的……我不太想给你看,希望不会对你造成不好的心理阴影。”
南冉看着这年轻的女孩,她那时候应该才十五岁,在南冉的想法中,这还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南冉心里不免难受起来,皱着眉头道,“你一直是这样吗?被绑在那个椅子上看你父亲……做那些可怕的事情……”
爱丽眼神微微暗淡,“我不记得自己被关在那个地下室里有多久,想尽了任何办法都无法逃离出去。于是我总是面对着那些一直在惨叫的受害者,他们的声音让我疲惫又麻木不堪,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
“然而在我疯之前,我更希望自己能死掉。”
“所以我在父亲面前装顺从,我乞求他不要总是把我关在地下室里听那些受害者惨叫,我说我会听他的话,我说我不会逃跑,我说我想呼吸外面的空气,我想看一看太阳,我摆出往日跟他撒娇的姿态,他很吃这一套,就像是他曾经那么疼爱我一样。”
“杰斯相信了我,他以为我已经精疲力竭没有能力再跑了,所以他把我抱出地下室,他让我坐在小木屋的台阶上……”
南冉听着爱丽说话,他注意到爱丽已经不再用父亲这个词来称呼杰斯,而是直呼其名了,南冉不懂这个女孩心境的转变,但他忽然明白,在这一刻,爱丽已经不再当杰斯是她的父亲了。
女孩并没有把她的故事说完,因为南冉忽然发现记忆所构建的世界崩塌了,他重新回到了现实里,回到了那片寂静而黑暗的树林当中,周围还是密集又乱糟糟排列着的树木,头顶还是郁郁葱葱一片。
南冉还是靠坐在那颗大树下,他肩膀上的伤口微微发麻,他注意到远处一棵矮灌木上停着一直黑色的不知名的鸟雀,很安静的站在那里,用发亮的眼睛盯着南冉看。
“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南冉已经沉浸到爱丽所述说的故事当中,也许在这个真实的游戏世界里,这一切已经不再是纸面上或者案板上列好的清单,不再是某个作者随意构造的故事,它们既然已经成为了现实,就一定是真实存在过的。
爱丽微微透明的身体在南冉面前晃,南冉注意到此刻女孩的神态已经不像是之前那么温和,她看起来有些阴森,连语气都充斥着愤怒和怨怼。
爱丽说,“我没有打算继续逃出去,我那时候太过于绝望以至于存了死志,而且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杰斯那种可怕行为的影响,也许也有遗传方面的原因,我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也不太正常,我知道自己就要疯了……就跟杰斯一样。”
“而在我还能保持理智之前,我希望能够帮助这些无辜的受害者,就算是……赎罪吧。”
“在杰斯带来新的受害者时,我决定想办法帮助这些无辜的人逃出去。那个时候的我通过装乖顺,已经成功让杰斯放低了对我的警惕,他不会绑着我,但会把我锁在屋子里。”
“那是一次冒险,我打开屋子的大门想让受害者逃出去,可是我失败了,却也成功了。”
“什么意思?”南冉对爱丽此言感到疑惑不解。
爱丽解释道,“当时有一名叫做威尔的受害者确实是逃了出去,但是逃出的时候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他伤得很重,脑部受到撞击,他失忆了,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当我再遇到他时候,他就像个无知无畏的野人那样在树林里乱窜。”
爱丽此言顿时令南冉想到了之前的怪人,那个为了保护他而被杰斯一枪干掉的怪人。
爱丽继续述说,此时此刻这个温柔的女孩已经显得有些狂乱了,致使她的灵魂看起来有些扭曲,她虚幻透明的身体不自然的颤抖着,她说:“我的行为惹怒了杰斯,我已经感到他杀意满满而且理智全无,然而他依然不肯动手亲自杀死我,所以他拖着我走进了树林的深处,他把我扔在了狼群的窝里,就像之前我说过的那样,然后我就死了,但是我的灵魂依然被困在这片树林里,我充满怨念和愤怒,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