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潜宵刚一进蜜园,首先看见的便是坐在离修下首的离墨,还有离墨怀中的云若颜。
他便是脚步微顿,心中惊奇。
自己久不曾见面的小皇叔,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赏花宴上,怀里还抱着云家的丑女云若颜!
难道也是被她伪装出来的虚假面容给欺骗了吗?不对啊,那丑女竟然没有带面纱!!
离潜宵立马从云若颜的脸上转开了目光,直觉的刚才那一眼刺眼睛。
“宵儿,还不到自己的位子上坐着,杵在那儿干什么?”容氏嗔怪了一声。
离潜宵抬眼便看见离修正眯着细长眼睛看着他,立马便低了头,轻声地请了安,然后退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中间空地上两个来自不同的家族公子正在进行一场武斗,花拳绣腿,离潜宵看的正觉得无趣,听到了离修的问话。
“刚才去哪里了?”
“回父皇。”离潜宵放下手中酒杯立马正襟端坐,“儿臣来的早了,便在花园处闲逛,然后有些累便找了个地方休息,结果便睡着了。”
“是啊,老奴正是在后花园里找到的太子殿下。”站在容氏身边的常公公立马作证道。
“宵儿这段时间忙坏了,要是太累了,一定要回宫中,可不能在外面随意休息。”容氏听了满眼的心疼,“怎么身边也不带个人,阿大,阿二他们都去哪儿了。”
阿大,阿二,还有容氏身边的几个武士都是容家的家族武士,被皇帝特许进皇宫专门保护容氏和太子的。
“哦,我给他们放了假,回去省亲了。”离潜宵说道。
“太子仁慈啊。”常公公叹道。
离修这才将那含笑的目光从离潜宵的身上移开,离潜宵暗暗地松了口气,一抬眼,目光不由地又落在了对面离墨和云若颜的身上。
“唉,三弟。”离潜宵靠近坐在他旁边的离潜寒,开口问道:“小皇叔,今天怎么会来?”
“想来了呗。”离潜寒淡淡回道。
离潜宵也不介意他的冷淡,继续问道:“小皇叔怎么会搂着那个云家的丑女啊?”
“想搂了呗。”离潜寒依然淡淡地回道。
“得了,当我没问。”离潜宵讨了个没趣,缩回了脖子。
在一众人时有时无的眼神中,在离墨的大腿上,云若颜此时却是如坐针毡。
但是她表面上还要装出轻松惬意的样子来。
“煜王殿下,你的腿会不会太累了,要不我坐到你旁边吧。”云若颜柔声细气地询问道。
“不累,这样很好。”离墨勾着唇角微笑道:“倒酒。”
云若颜默默地咬了咬银牙,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离墨手中的酒杯倒满。
云若颜都忘了这已经是第七杯还是第八杯了,只觉得一壶酒都快要倒干了,面前的人也早就有了醉意,可就是不倒。
离墨确实有些醉了,却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怀中的人儿。
云若颜身上特有的异香只有离墨才可以闻到,那味道是难以形容的醉人,让人不由地就想靠近,想占有。像是一种瘾。
离墨只有靠不停的喝酒,方能压制住这种想法,也许放开云若颜才是当下最明智的做法,但是离墨不想。
云若颜发觉离墨一直在看着她,用醉熏熏,闪着光的眼睛看着她,那目光带着灼热和莫名的情绪。
她不由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脸颊,假胎记明明还在啊!
难道这个煜王殿下有特殊癖好,就喜欢丑的,要是那样可就惨了。
焦急之下,云若颜心中一动,开始轻轻地挠脸上和假胎记周围的皮肤,表情做痛苦状。
“哎呀,好痒啊!”
她声音也很是痛苦,“煜王殿下,我脸上的痒病犯了,好痒,您快一点松开我。”
“哦?要叫太医吗?”离墨皱眉问道。
“不用,不用,不用。”
云若颜连忙摆手,道:“我这脸痒是老毛病了,叫来太医也没有用的。一到晚上这个时候就会犯,痒痒的钻心。而且一抓挠就会破,然后就会留脓血出来,谁要是不小心沾上这脓血,就一定会被传染的!”
“哦,这么严重?”离墨又挑了挑入鬓长眉。
“是啊,可严重了。”云若颜赶紧说道:“煜王殿下,您玉体精贵可千万不能被沾染了。”
离墨却并没有云若颜想象中的被吓到或者被恶心到,相反他伸出手就向着云若颜脸上的胎记摸去,口中说道:“你手上没有轻重,抓破就麻烦了,我来给你抓。”
“什么?你来给我抓!”
云若颜一把抓住了离墨伸过来的手腕,嘴角不由地抽了抽,道:“煜王殿下,不怕传染吗?”
“不怕!”
“那您也不嫌恶心吗?”
“不嫌!”
果然,云若颜在心中翻了个无奈的白眼,这是个有特殊癖好的。
她自己照镜子时,都能给自己吓一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云若颜自己都吃不下饭。这人竟然还能用那般眼神看着她,还要亲自给她抓那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胎记?!
除了有特殊癖好,云若颜实在想象不出别的解释来。
“没关系,让本王给你抓挠抓挠。”离墨声音轻柔地说道:“保证轻轻的,不会抓破皮的。”
“不用,不用,不用。”
云若颜连连摇头,握着离墨手腕的手更用力了些。她不怕离墨给她皮抓破了,她怕离墨一把把她仓促间做的并不十分牢固的假胎记给抓掉喽!
“好了,我不痒了。”云若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