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吓了一跳,半晌才明白过来——被埋进去的女人还活着!他下意识地蹲下去刨土,不过一会儿就挖出了女人的身体。
似乎是回光返照一般,女人倏地睁开了眼睛,然而眼神却是涣散的,她看向田中,声音微弱地恳求道:“求你了……我不想死……”说罢突然伸手抓住了田中的裤腿。
田中本打算救她,正想扶她起来的时候却见她死死地盯着自己,呢喃着“别杀我,别杀我”,抓住田中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好像恨不得把他也拖进坑里似的。
田中脑中“嗡”地响了,这一瞬间他想到了曾经那个救了女学生却被千夫所指的自己,立刻就慌了神,他嘴里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对眼前的女人越发感到恐惧,只想摆脱她尽快离开。
然而濒死的女人仍是牢牢地抓着他不放,不知是不是感知到了他要见死不救,看向田中的眼神也变得怨毒起来。田中见怎么也甩不开她,又被她宛如恶鬼索命般的样子逼得近乎发疯,心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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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田中狼狈地双手掩面,看起来像是要哭了,“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而已啊,她就再也不动了……连眼睛都没有合上,就那样、那样一直看着我——”
听着田中带着哭腔的声音,众人都缄口不语。
唯有上班族不知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他大睁着泛红的双目,整个人哆嗦不停,突然跳起来冲着田中喊道:“你!你!你为什么要撒谎——”
他像是怒极,又像是怕疯了,状如哮喘发作似的拼命喘着粗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个字,“你骗我们!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为什么——撒谎——”
就连林向原也被他的反应搞得眉心一跳,正想说点什么安抚他一下,却见他突然朝着田中逼近。
田中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突然被一双手紧紧地扼住了喉咙,他一下子懵了,大脑空白间朝着上班族出了手。
那上班族冲过去时候气势汹汹,仿佛恨不得当场掐死他,被打时却一声也没来得及吭就晕了过去。
田中摸着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指着躺倒在地的上班族大叫:“他、他他怎么回事!!”
“被妖怪附身后的人性情大变,这不是常有的事吗?”管家走了过来,冷冷地扫了一眼田中后,一把将上班族扛起安置到角落里,背对着众人道,“既然这样,也只能等他醒来再继续游戏了,各位暂且休息一下吧。”
听到“休息”二字,几人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林向原有点饿了,心思灵动想从随身带的包里拿点东西吃,又觉得这个情况下不太合适,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环视了一圈,却发现那母亲怀里的儿子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时正靠着墙壁坐着。母亲看上去很累,在一旁闭着眼小憩。
那少年的脸色虽仍是白的吓人,眼神却饶有兴致地在田中和上班族之间打转,脸上的神情像是在看这两人的笑话一般,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许是察觉到了林向原的目光,那少年忽然转头看向林向原,不过片刻刚刚的表情就消失地一干二净,神情呆滞了下来。
林向原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是病的难受,考虑着要不要把他母亲叫起来时,却忽然发现——少年的注意力,似乎在自己的零食上……
林向原下意识地把他手上的沙琪玛递出去道:“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少年好奇道:“这是什么?”
林向原:“中国的一种点心,要尝尝吗?”
少年轻轻“啊”了一声,想接过去却又有些犹豫。见他如此,林向原又劝道:“放心,是甜的。”
林向原知道岛国人口味偏甜,而传到岛国的中华料理以辣居多,这就导致了很多岛国人对中华料理望而却步。
不过再怎么说,也不会把点心做成辣的吧……
果然,听到是甜的后少年便重重地点了点头,林向原走过去拆开最上面的包装递给他道:“游戏还不知多久才结束,先垫垫肚子吧。”
少年开心地道谢,尝了几口后连眼睛都亮了一下,问林向原:“这点心叫什么名字?”
林向原笑着回他:“沙琪玛。”
他说的是汉语,本以为少年会跟着一起发音,没想到对方只轻点了一下头便不再回应。
林向原心里小小地遗憾了一下。
就在这时,之前晕倒的上班族终于转醒,在他身边的管家宣布游戏继续进行。
管家示意田中去吹灭一支蜡烛。蜡烛熄灭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原先还觉得不算昏暗的房间一下子就暗下来了。
那憔悴的母亲也睁开了眼,她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突然坐到自己儿子身边的林向原,但很快恢复了神色道:“这第二个故事,我来讲吧。”
“我叫竹内文花,我原本是随丈夫姓桥本,不过在我们离婚后,我就改回了娘家的姓。”她自我介绍道,“儿子现在也随我姓,名字是竹内新介。”
“我知道这么说你们可能不会相信。”竹内文花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田中先生不同,我儿子遇上妖怪,并非是他自身的所作所为造成的。”
“他之所以有这种遭遇,全是我们的邻居害的……”
“话虽如此,其实我对邻居的事也不是很了解。他们刚搬过来的时候,倒是上门跟我们打过招呼,那时候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