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笑起来:“我们家庭比较古板,所以没有你那些往邻居牛奶里放盐巴,蹲在路口等风掀起别人家姑娘裙子的事情。”
我还想同情他,他接着说:“因为我喜欢的姑娘会主动到我的床上来。我大学时女朋友太多,父亲老看不下去,我就抓住这个机会躲到普林顿庄园来了。”
我没有问阿诺德他家族背景是什么,我想即使问了他也不会说。
于此同时,在破译“迷”上,我和安得蒙几乎原地踏步。
破译密码其实是寻找密码设计师漏洞的过程,有些密码就是个筛子,而有些密码看上去固若金汤。然而不管多么牢实的房间,都会有那么一扇窗。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黑暗中摸索到这扇窗户,推开它,让光线透进来。
我和安得蒙继续完善我提交的公式。
我把思路告诉林顿,林顿和安得蒙讨论后再把意见返还给我。
头两周几乎没有头绪。
我写方案,安得蒙推翻它。
我再写方案,安得蒙再次推翻它。
其间,我发现“迷”密码机的一个弱点。它的加密过程中有三个转轮和一个反射轮。因此它的加密方式必定是可逆的。如果用把a通过反射轮加密成f,那么f加密出来一定是a。运用得当的话,这是“迷”的一个致命弱点。它可是使我们的数学公式里未知数大大减少。
因此林顿一周得往剑桥跑两三次。
他竟然在衬衣上面打了小领结,我凑过去吸吸鼻子:“香水。”
“我和加西亚先生去湖边兜风了。”他说:“他说郊外的空气更有益思考。”
我第一反应是当初破译代号s的时候安得蒙怎么不带我去兜风。
林顿理直气壮:“他说他喜欢我思考问题的方式,十分独特。”
我提醒他:“那是我思考问题的方式。”
他颇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可是艾伦,你邋里邋遢的,加西亚先生不可能喜欢你,不是吗?”
想当年我也是康河边上fēng_liú倜傥一帅哥,什么女人没追过?后来栽在安得蒙身上,接触密码,一路走到现在,胡子一周都没刮过了。阿诺德从来没有评价过我的外貌,但是埃德加开始说我走在街上有成年男子的美感。
我很不服气:“你的加西亚先生还真喜欢过我。我们谈过一年恋爱。”
林顿的脸一下子白了:“不可能,那可是是加西亚先生!你以为是谁?——他说他喜欢我。”
“那是喜欢你的思考方式——”我指出:“而且那其实是我的思考方式。”
我像埃德加当初提醒我一样提醒了林顿,说同性恋是犯法的,还加了一句:“他也就是长得好看而已。”
林顿不信,他去问了安得蒙。安得蒙那个变态竟然一点掩饰都没有,点点头说:“是啊,我和艾伦过去有一年的情侣关系。”他安慰林顿:“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然后他还让林顿转告我:“跟艾伦说,他当时也只是样子勉强过得去而已。”
我想对安得蒙比中指,但是苦于见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