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禹虽是阵前一员大将,但他毕竟不是武林中人,现在又不是战时,各地区驻扎军营人数众多,韦不温不清楚确实情有可原。
“不过舒行的事情我倒是正巧知道。”韦不温道,尽管舒行现在已经是个神智失常之人,但在十几年之前,他却也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名声甚至比现在的慕君庭还要响亮。更何况除了他武林第一的身份,舒行长的又出尘脱俗,再加上后来又疯了的事情,所以直到现在仍然有很多人知晓他的事迹,并且也有很多人能认出他来。
韦不温眼线众多,不止舒行,连已经退隐江湖三十年的隐士都能被他挖出行踪,所以从他那里打听舒行的事情,的确是个最好的选择。
“还请温兄告知一二。”慕君庭道。
其实对于这个师叔,慕君庭心里还是很复杂的。他对舒行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八岁时,因为自己表现优秀,年轻的道士从外给他带回一只糖葫芦,玄清观吃食过于简单,那还是他第一次吃到又甜又酸的零嘴,所以一直难以忘怀。
再然后,舒行外出历练,等回来时人却有些疯疯癫癫了,还变得凶残好斗起来,就算慕君庭几次三番想去找这个师叔交流,也都会被邵玄芝发现并打发回去。
“这消息还是我老友阿宋告诉我的,也巧了,是大约一个月前的事儿。”韦不温想了想,问道:“你们知道陈州神火雷霆寨吧?”
陈州与湛明山同属同济省,闫鸣岐又是陈州军营里的仁勇副尉,两人自然都对这神火雷霆寨十分熟悉,那山寨虽然名字震人,但本身就是个做劫道生意的。不过不要因此而小看他们,以武林排名第八的寨主范明苍为首,这神火雷霆寨手下一干人等全都是些数一数二的功夫高手,并且因为他们据点偏僻、周遭布满暗器陷阱,所以看在他们大多是劫些不义之财的份上,当地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见慕君庭和闫鸣岐点头,韦不温继续说道:“这寨主范明苍在功夫上的造诣不俗,很多人都说他当个土匪头子算是屈才了,不过这都不重要,这事儿啊,主要是因为他的独子而起。”
“范明苍的小儿子今年刚满十八岁,血气方刚,武功也尽得他爹真传。不过现在年轻人,性子傲的很,据我那个老友讲,当时范仪仪……”
看见闫鸣岐震惊的表情,韦不温点了点头:“对,他儿子就叫范仪仪。话说当时范仪仪正在山腰上望风,看有没有‘猎物’上山,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舒行了。”
“我老友脸盲,可天生有一只狗鼻子,别看他认人不大行,却能靠每个人身上不同的气味分辨出他们来。虽然他只在好几年前见过舒行一面,但隔着好几米开外,他还是一下就能闻出来,不过要我说他那双眼睛真是白长,舒行那样的容貌,就算见过一次也不应该会忘掉啊?”
玄清观一直在近几年称为传奇,除了道观本身存在百年惹人敬畏以外,主要则是因为这些年出的三个代表人物:邵玄芝、舒行和慕君庭,虽然他们气质外貌各有不同,但如果韦不温八卦的出个武林外貌榜的话,这三人绝对是不同年龄段的第一名了。
“真的有那么好看?”明明是在打听自己师兄的消息,闫鸣岐还是忍不住问道。
慕君庭闻言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那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许多年了,但长成那样好看的人,还真是天下少有!”韦不温不遗余力地称赞。
“那比起慕君庭呢?”闫鸣岐继续不怕死的问。
这下韦不温有些为难了,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实在是难以比较,极驳廊宋挛亩雅,相磝下使人如沐春风,但丹华真人嘛,以前他精神还好的时候,就是个我行我素的人,还带着点邪气,实在是难以比较、难以比较。?/p>
可能是怕慕君庭在意,韦不温情急之下连尊称都跑出来了。
“啊,这么听来,倒是真想马上和他见上一面了。”闫鸣岐由衷感慨道。
“现在谈这些实在有些不合时宜,韦兄,那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慕君庭的脸依旧带着微笑,但韦不温可是个人精,又怎么会感觉不到此时春风便寒风,便急忙应声。
“当然、当然,我这人一说话就容易跑偏了,现在继续啊。据我老友讲,当时和舒行同行的还有一个青年男人,我有没有说过范仪仪长的有点女气?而他本人非常在意这点,也很讨厌别人拿他的外貌做文章。坏就坏在当时那青年男人不知为何多看了他几眼,范仪仪便误会他是对自己的外貌有什么意见,冲口就说了几句。”
闫鸣岐一听就要坏,如果这青年男人是师兄的话,以师兄的暴脾气……
果然,“那青年男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两人说了还没两句话就打了起来,只是那青年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我老友说他明明看起来是个功夫扎实的,没想到过了没几招就气喘吁吁、脚步虚浮,一下子就被范仪仪刺伤了。”
“什么?!”闫鸣岐猛的站起身来,抬脚就要往外冲,却被慕君庭一把拉住,年轻道人作势让他继续听:都不知道人在哪里、并且是不是齐东禹,你要往哪去?
“这之前舒行只是站在旁边,仿佛没看见两人打起来似的,但当那男人一受伤——哎,别提了,简直跟打开什么开关一样,突然就发作起来了,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