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笑,我堂堂血浮屠的总舵主,就那么没见识没深沉,快说。”
“师父就进去一下,就,就出去了。”
“哈哈哈~~”
……
“你……”
血渊的腰都笑弯了,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素骨瞪着他,被气得天旋地转的,“血渊!你堂堂血浮屠的舵主,不还是笑了么!没见识没深沉!”
“没笑没笑。”血渊擦了擦眼角,迅速的严肃神情,看起来怪异的很,嘴抿得死死的,一副随时要喷的样子,“快与本舵说说,为何你师父刚一进去就出去了。”
“因为师父怕我疼……”素骨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此刻要是有一面镜子,恐怕他的脸比柿子还红。
这时,血渊忽然就沉寂了,嘴角强忍着的笑意也渐渐的消退,随后缓缓的叹气道:“重华,就是为难自己的一个人。”
“是啊,我也觉得师父很为难的,不过后来,我还是,给他解决了。”
“哦?怎么解决的。”
“你怎么那么色。”
“我说你这个小徒儿,是你主动找本舵说这种事的,还反过来说我色。”
“……”素骨没言语,指了指嘴。
血渊又噗嗤一声乐出来,“很好。”
……
素骨连连黑线,然后道:“那这样,我跟师父算不算心有灵犀啊。”
“算算,当然算,这要还不算,那就没了。”血渊拍了拍他的肩,“看来你这个小徒儿对你师父还真是忠心耿耿,呃,应该说情深意重。”
素骨终于是放心了,“多谢血舵主,素骨告辞。”
“哎!你等下。”血渊叫住他,“你只是做到了第一步,这也于事无补啊。”
☆、第六十二章:万物失色
“剩下的,素骨实在无能为力,内力与功夫就在这摆着呢,急于一时也没用,唯有抓紧修炼才是。”
“等你修炼好了,啥都晚了。”血渊说着从衣襟里翻出一瓶药,在他眼前晃了晃,“我这个药可不是轻易就送人的,江湖上有多少人趋之若鹜的来求本舵,我都没给他。”
“这是什么?”素骨满目疑惑的接过。
“喝一瓶它,至少少练十年功。”血渊缓缓道,“这一小瓶药是用千万条蛇血炼成的。”
“哦。”素骨点了点头,功力对他来说其实本来无所谓,可如今就大大不同了,“那我喝了它,能给师父取多少次心头血。”
“十次八次的没什么问题。”血渊道,“再者,你师父也用不着天天喝血……”
“多谢。”素骨一下就乐了,遂又问:“可我要怎么取呢?用刀划开自己的胸膛?”
血渊连连摇头叹息,“你这个小徒儿,心眼死得很,哪有那么取的,那样一次你就归西了。”他说着摸了摸浑身上下,“本舵今日没带那些个东西,其实简单的很,你只需要用针刺进心脏的位置,然后用内力将血液逼到四肢末梢,在手腕上割开个小口子就行。一次也不用多,这么多就行。”血渊言罢用手比了比,看样子也就一两左右。
“嗯,我明白了,多谢血舵主指教。”
“不客气,对了,你可千万别跟重华说是我跟你说的这些啊,要不然,他找上门来,本舵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血渊笑着点了点头,意味深长。
总觉得身边的人都挺惧怕师父的,同门师兄自不待言,可就连血渊似乎也惧他三分,真搞不懂是为什么,师父明明就很温润可亲。
素骨和血渊在树下各自离去,素骨端详了片刻手中晶莹剔透的小瓶子,里面盛着鲜红的液体,然后他拧开盖子,仰脖一口给干掉。涩涩的,略带腥味,真的是蛇血。
就这一小瓶蛇血真的如血渊所言的那么神奇么,素骨边想着接下来的事儿,边就回去了。
高高的圆台上已经开始有人比试,刀光剑影。同门师兄姐站在台下观望,意兴阑珊,这样的场面年年都有,在他们眼里,除了夜梵宫和几个大门大派外,其余的都是乌合之众。
“你干什么去了!”素骨刚一回来,凌玄就阴沉的道。
“没什么。”素骨的心思完全没在这,只觉得浑身跟有团火在烧一样,从心口到四肢都灼热难当,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好烫,莫非是那个药起作用了?为了避人耳目,他借故去茅房,就溜开了。一路向茂林深处走去,风掠过林间,树叶沙沙。渐渐的离人群越来越远。这时,素骨发现前方不远处有几个晃动的人影,他连忙躲到树后面,探出头去张望,那几个官府打扮的人不正是琉刖的手下么。莫非琉刖和师父就在附近?蓬莱山树密林盛,野草及膝,素骨悄悄地穿过灌木丛,从那几个人后面跑了过去,脚步很轻,就在他即将脱离她们的视线时,忽然听闻一个人喝道:“谁!”
素骨吓得急急地蹲下,猫在一棵小灌木下面。
“哪来的人,连个鬼都没有,三哥是你眼花了吧。”一个人懒洋洋的道。
那个人揉了揉眼睛,“可能,但我方才明明看到一个影子窜了过去。”
“是野兔子吧。”另一人道,“我看你是饿的。”
其余人嬉笑起来,没人再去理会。素骨小心翼翼的一路猫着腰越过那几个人,朝前面溜去。
果然,一方山脚下,师父与琉刖正负手而立,说着什么。
素骨凑近了些,身体缩成一团,躲在繁茂的草丛中,但听师父幽幽的道:“你怎知是我夜梵宫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