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你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难不成你真打算跟那个少年一辈子纠缠下去么。”
“我欠他的。”
“你欠他的早已经还给他了!”
“子画,我喜欢那个孩子。”
“嗯。”子画再度沉默,“纵使你这一生都跟他长相厮守,也并不影响什么,你们的事我不方便多问,但我想,呵呵。”
“你何时也这般fēng_liú起来。”
“人之常情,何谈fēng_liú。”子画说着也笑了笑,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道:“我去给你取药。”
“当真要给我。”
“你先拿上,若不然,我总是放心不下。”
打开,只是一小包无色无味的药末,重华望着那包药,眼底的神色波澜万千。“好吧,我就依你。”
“切记,如果某日你真的撑不下去了,就服下它。”子画将其重新包好,没等重华抬手,就将它塞进了他的衣袖里,“一次全服下即可。”
重华没言语,叹了口气。“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
“嗯。”子画看看他道:“倩儿的事顺其自然吧。”
重华笑了笑,“告辞。”
这次他没有那么快的回去,而是一个人在附近的湖边徘徊了好久。遥望着夜空下泛着银辉的湖水,他的心底千般滋味,世事难料,任他也没想到会到如此地步,死?挂在嘴边,谈何容易,更何况他真的不想就这般匆忙的离开这个世间,他,还有牵挂,还有那个,放不下的人。若是真如子画所言,有那么一天,他会有勇气服下那包药么?他不知道,苍茫的天地同样没有答案。
☆、第一章:盘龙玉玺
华美鎏金的风灯在房檐下轻轻摇晃,王爷府此刻一片万籁俱寂。夜已深,守卫和侍从多半睡去,只有值夜勤的士卒不知疲惫的在府内的各个角落巡视。
一缕淡淡的龙涎香从镂花的窗棂里漫散到半空,隐隐的烛火氤氲,传来两个人低声的谈话。
“王爷,你真就那么怕那个琴重华?”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道。
“王爷不是怕他,王爷是……另有打算,属下猜的对么。”一位清风道骨的中年男子道。
“呵呵。”斜倚在锦座之上的英俊男子微微一笑,三分阴沉七分锋锐,“还是文宇深知我意。”
“啊。”将军模样的男子恍然大悟,“末将愚钝,言辞不周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秦将军,你这言辞不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本王若是真的怪罪下来,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王爷教训的是。”秦将军立马低头道,旋即一抹不解的望着琉刖道:“可末将真的不知王爷纵容那个琴重华是何用意。”
“秦将军还记得那尊盘龙玉玺么。”
“当然记得。”秦宣脸上的神情愈加迷惑,“难道王爷是想?”“本王可什么都不曾说过。”
秦宣了然的点了点头,一笑,“末将明白。”
“明白就好。”
“王爷所想极是,如今的皇帝昏庸无能,夜夜养生殿,日日纵酒情,这轩辕的大好江山恐怕也要毁在他的手中了。”
“本王可什么也没想。”
这时,一边的文宇笑了,“秦将军,有些话是不用说出来的,你我心知肚明便好。”
“可,据我所知,那尊盘龙玉玺早已不在宫中。”秦宣道,“王爷是想找到它么,借琴重华之力找到?”
“找到?”琉刖冷冷一笑,“恐怕光靠找是找不到的。”
“末将实在愚钝,真的不懂王爷所说何意。”秦宣低头扼腕叹息状。
“愚钝点好,你们若是各个都比本王聪明,那还了得。”琉刖哈哈一笑,从锦座上站起身,缓步负手踱到窗前,“这天下想得到盘龙玉玺之人又何止千百。”
“嗯!”秦宣使劲的一点头,“关于盘龙玉玺末将也早有耳闻,据说是先帝亲刻之物,代代相传,得玉玺者便可号令天下。”
“是啊。”琉刖有点感慨,“这回你该明白本王为何在上次故意放走了那群盗贼。”
“啊!原来,王爷果然高瞻远瞩,岂是我等所能觊觎的。”秦宣心服口服。
“文宇,让你探听的事探听的如何了。”琉刖沉声道。
“回王爷,仍是没有什么确切消息,不过据探子说,在雍州有一位戍边将军,被尊封为轩辕四大少帅,武功了得,十四岁便做了郡守,后来不安于每天只呆在官府里处理事务,便主动请缨去了边疆,他们说,盘龙玉玺就在此人手上。”
“当真?”琉刖微眯了下眼睛。
“待属下再进一步打探出虚实。”
“速度!”琉刖转过身,面色冷沉道:“唯恐夜长梦多。”
“属下明白。”文宇连忙颔首道。
“王爷,末将还有一事不明。”秦宣这时又提出了个问题,琉刖无奈的叹气,“秦将军你还有何事不明啊,你到底明白什么。”
……秦宣被琉刖说的一个字没有,“没了。”
“问就是。”琉刖说着又洒逸的坐回到椅子上,双手在扶手上轻轻叩着,“秦将军你我之间不必顾忌太多,你说是吧。”
想这秦宣对于琉刖而言也是有功之臣,当初琉刖为了掌握兵权娶了当时的大将军之女云锦,可怎奈他这个老丈人却跋扈得很,仗着自己手握轩辕六十万大军,对琉刖这个彼时还未有势力的王爷指手画脚,琉刖是何等人,怎能忍得了这个,不过他还是忍了,卧薪尝胆的暗中积蓄自己的人马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