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是湘怡县主呢。
太医们嘴角抽搐了一下,想到在皇帝面前疼得厥过去一回,又在往下退衣裳的时候再次疼醒了的七皇子,再看看眼前仿佛没有什么异样的凌阳郡王,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不过这时候不是比较谁更强大的时候,两个太医小心翼翼地上来,见齐凉的衣裳退干净了,那伤口越发鲜血淋漓,便抹着汗与快步进来的皇后低声说道,“那火球上有桐油,因此才这样严重,郡王这伤……”
“必要痊愈。”皇后走到明珠身边,双手扶在这个第一次有些软弱的小姑娘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这个必须得有啊,又不是不想混了,太医们急忙点头。
“珠珠不要担心。还是那句话,亏了是落在阿凉的身上。”皇后心里心疼得不行,可是想到明珠与三公主似乎都很不安,连齐恒与齐梡这两个小孩子都顾不得害怕趴在齐凉的身边,她心里叹息了一声,叫宫人把自己身上繁重的凤袍脱了,轻松了些便与明珠柔声说道,“一个男人,就得在这个时候庇护女子,不然,大事临头自己迈不开腿儿,要来何用呢?”
“疼。”明珠嘴里只知道这句话了。
“是疼在他身上合适,还是疼在你身上合适,他心里什么都知道。”皇后含笑揉了揉明珠的小脑袋,和声说道,“我很欣慰。”
她欣慰自己养大的孩子,是这样会在关键时刻护着自己喜欢女孩儿的男人。
也欣慰明珠,看似没心没肺,可是却会低下自己骄傲的头。
一次意外变故,就什么都试出来了。
唯一叫她失望的,就只有……
太子目光有些疼惜地走到了齐凉的床边。
他是真的心疼堂弟吃了这样的苦头,那伤口别说太子心性颇有见识,然而此时看见了都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又有些后怕,仿佛这伤口也会落在自己的身上一般。只是此时他看着床上的堂弟,又万般地感激他,没有叫自己的两个儿子受到伤害。
他看着齐恒与齐梡趴在床边,齐梡年纪小,憋着小嘴儿就往床上爬,叫不耐的,脸色苍白的齐凉捅开。
他滴溜溜滚下床,哼唧了一声,又从头开始,又往床上爬。
齐凉再次不耐地捅开。
“叔父啊。”齐梡再接再厉,第三次往齐凉的身边凑。
“下去!”这讨厌的小狼崽子,凌阳郡王才不要承认方才把这小东西给救了呢,那不过是搂草打兔子,护住明珠方才连带护住这两个小鬼。他见太医在自己身上忙碌清洁包扎伤口,顿时冷哼了一声觉得自己亏了。
不过这时候没时间跟小狼崽子们计较这个,他只默默将明珠的手压在自己的面颊下,见她安静地看着自己,连身后的皇后都顾不得,虽背上剧痛,却又有些得意。
还说不喜欢他,这就藏不住了!
“喂本王吃药!”他恢复了元气,顿时微微抬起了头命令地说道。
他不想看她愧疚或是难过的样子,在他印象里,她总是骄傲地仰着自己的小脑袋,什么都不在乎。
那是他看见的,觉得最幸福的表情。
“吃药。”齐梡成了叔父的小狗腿,眼巴巴一同去看明珠。
“荷包里,红色外用,白色内服。”见明珠迷茫地看着自己,凌阳郡王继续命令,觉得自己威风凛凛。
“阿凉怎么知道?”昌林郡主就见太医们在齐凉背部的伤口里来回地折腾,看着就撕拉拉地疼,跟着吸凉气儿,又有些不解地问道。
她闺女荷包里的药材,她都看不明白。
“本王精通药理。”那彻夜无眠空虚寂寞冷的漫漫长夜,凌阳郡王是枕着厚厚的药书过下来的呀,那都是伤心事就不必说了。
也不必说凌阳郡王曾经多觊觎湘怡县主的小荷包,他嘴角微微勾起,见明珠垂着自己的小脑袋默默地翻自己的荷包,果然摸出了自己从前相中的药材,这才哼了一声将白色的药丸丢进嘴里淡淡地说道,“从前你说本王身边不必有药,因为身边有你了。”
“嗯。”这是当初给襄阳侯解毒丸时明珠的话。
“有你在,就好了。”齐凉只觉得清甜的药丸在口中化开,偏头,耳根子微微发红地说道。
“主人就是这个时候要庇护你的。”明珠瘪了瘪嘴儿,哼唧了一声。
三公主本在一旁抹眼泪,听到这里,那心里的后怕与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忍不住扭头闷笑了一声。
她见明珠紧绷的神色有些松缓,堂兄似乎轻轻松了一口气,又突然有些了然。
他连愧疚,都不愿她有。
“母后。”太子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唤皇后了。
他看着齐恒与齐梡难得对齐凉这样亲近,这亲近甚至胜过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看太子妃到了现在也没有多看自己一眼,又有些难名的难过。
“你回去罢。”皇后摸着明珠的小脑袋,见太子有些央求软弱地看着自己,她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太子的身后,婉妃畏畏缩缩地走进来,躲在太子的身后揪着太子的衣裳惊慌地看着自己。
这个太子喜爱得什么都不顾的女子确实生得美丽倾城,就算此时瑟缩害怕,却依旧有叫人怜惜,恨不能张开羽翼庇护的楚楚可怜。可是就是这么个女人,今日往死里坑了太子一般,叫太子只怕从此就要坎坷了。
“这是你选的路,选的人,本宫无话可说。”倾心爱惜,连母亲都忤逆,连妻子都顾不得的女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