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路上堵了近二十分钟,车子才驶过红绿灯朝另一条道飞去,后面的路段一路顺畅。
冬天的傍晚刚过五点三十分天色就已完全暗淡下来。
饰演“穷学生”黎晓函的童恺闻压根儿不敢在车上掏出他的新型手机,这位教授看起来可不好忽悠,被他注意上铁定会被怀疑,直到下车童恺闻都没敢拿手机联系黎晓函。
他根本不知道他家的位置在哪里好嘛!
正当童恺闻担忧着的时候,迟越臣的问题终于来了:“我在哪里放你下车?我送你到门口吧,你走太远也不方便。”
童恺闻这会儿也不管什么人设不人设,他连忙摆手说道:“谢谢老师,不用了,您在前面的第一个路口放我下去就行,那边巷子比较窄车子进不去的。”
“日行一善”完毕的迟越臣压根儿也没打算送佛送到西,他听从童恺闻的话将他放在前面不远处的路口,那个路口正好也对着风口,寒风呜呜吹向打开车门的童恺闻。
呜呜呜~~呜呜呜~~
这完全映射了童恺闻此时此刻的内心世界,他好想哭,这到底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不远处只有一个破旧的小卖部,生锈的铁门被寒风吹得嘎吱嘎吱作响,里面只有昏暗的灯泡亮光,路灯忽闪忽闪的,吓死人了好吗?
这一刻,童恺闻是后悔说要下车,并且非常不情愿下车的,真是作孽啊!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酒驾了,他知道错了,他再也不敢了!
老天爷,别把我扔这儿啊!
老天爷并没有听到童恺闻内心极力的呼喊,他只听见迟越臣的夺命连环声。
刚才还在驾驶座的迟越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边,手上拿着他的拐杖,并向他伸他伸出“援助”之手,童恺闻只感觉这是一双“恶魔”之手,如果不是他开车将他送这儿来,他现在也不害怕得手心开始冒汗,从现在开始姓迟名越臣的家伙被狠狠地拉入他拒绝往来的黑名单。
更过分的是,他还得说“谢谢”,没错,他还要面带微笑。
被扶下轩的童恺闻拄着拐杖有气无力地向回到车上的迟越臣说道:“谢谢迟老师,迟老师再见。”祝你一路堵着回去!
啊啊啊,要气死了……
看着那辆骚包的红包矫车消失在眼前后,童恺闻立马掏出手机拨打黎晓函的电话。
老天开眼,黎晓函接电话了。
听到黎晓函温柔的声音,童恺闻感觉自己像听到了夜莺的美妙歌声,那么的美,那么的幸福。
将自己一言难尽的经历简略解释一遍后,黎晓函噗哧笑了下,然后问他现在在哪儿,童恺闻只好用他的绝佳的视力找路牌,不负众望拐了半天看到公交车站牌,找到了标志,但等来的却是黎晓函一句将他几乎打入冰窖的话。
黎晓函说道:“那里离我家还是有点距离的,我打车过去接你也要十五分钟。”
童恺闻抹抹被寒风吹出来的眼泪,吸吸鼻子说道:“你来接我吧,路上想打车都没车,连过路车都没有。”
黎晓函也不瞒他说道:“那个路段最近在拆迁,住户都搬走了,你看不到人和车也是正常的,一般人都不走那条路。”
童恺闻颤抖着声音说道:“晓函,你快点来接我,这里好可怕!”
黎晓函无奈地说道:“那你等我十五分钟,我尽量快。”
站在寒风中的童恺闻拼命点头,他现在连呼吸都觉得胸口发疼。
该死的迟越臣,谁要你好心,谁要你多管闲事!
……
本来应该享受轻松短暂假期的黎晓函接到童恺闻的电话时他正在餐桌上剥荷兰豆,那是他们晚上的其中一道菜,洗净手,黎晓函无奈地摇摇头,也不知道童恺闻是不是人品太好,居然上个课还能被拐到偏僻的角落里。
考虑到童恺闻对晓北的影响,黎晓函到晓北的玩具框里找到童恺闻送他的面具,拿到他面前对他说道:“晓北,待会跟哥哥长得一样的面具哥哥会来咱们家吃饭,不可以不礼貌好吗?”
正在看电视的晓北拿过面具那一刻是有点茫然的,然后他又木木的看了看面具,有了印象,指着电视机跳了跳。
黎晓函摸摸他的头:“我知道你记得,就是教你打游戏的那个哥哥,待会可不许闹,明白不?咱们上次去他家做客,这次换他来咱们家做客,你要当好小主人,礼貌的请哥哥吃晚饭。”
晓北不跳了,抱住黎晓函,用脸蹭蹭他的腹部。
从厨房里出来刘宇昆拿上装有荷兰豆的篮子,转头见晓北手上拿着面具又主动抱黎晓函,说道:“怎么了这是?”
黎晓函说道:“我等去接个朋友过来吃饭,饭煮上了没?”
刘宇昆说道:“刚要煮,那我多加一个人的份。”
黎晓函弯腰亲亲晓北,对刘宇昆说道:“我出去大概半个小时,你先看着晓北。”
刘宇昆爽快地答应,他跟两兄弟接触多了,知道黎晓函其实并没有什么心眼儿,性格不错,人品也不错,对他们的照顾是越来越上心,早已把他们当成弟弟照顾。
刘宇昆望向窗外,说道:“快去快回,外面天都黑了。”
黎晓函套上大衣就出了门,晓北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把面具戴在脸上,转头面朝刘宇昆,刘宇昆哈哈跟他开玩笑,假装不知道戴上面具的人是晓北:“哎,晓北去哪里了?晓北呢?”
晓北见刘宇昆在原地急的团团转,便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