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锁定目标
颜烬雪凝声道:“你把当时去端粥的细节说一遍,从你一进膳房开始说起,一点也别遗漏。”
小落边想边说:“奴婢拿着托盘进了膳房,有个叫小花的侍女,从柜子上取下一个碗和汤匙,碗递给了负责从锅里舀粥的桂嬷嬷,汤匙递给了奴婢。桂嬷嬷舀了一碗白露黄金粥,放到托盘上,奴婢就端着出了膳房。”
颜烬雪分析,在膳房里,这个碗经过了两个人的手,小花和桂嬷嬷,这两人都有可能下毒。此毒无色无味,遇水即融,只需一点就可以,小花可以趁拿碗时抹到碗里,桂嬷嬷也可趁舀粥时撒到粥里。当然如果汤匙中被抹上毒,就排除了桂嬷嬷的嫌疑。
颜烬雪抬眸:“姑姑用的碗是固定的,还是随便用哪个都行?”
“执事平易近人,不搞特殊化,她和我们吃的饭一样,用的碗也随机从柜子上拿。”
颜烬雪接着问:“你是否留意了,小花是从一摞碗里随手拿了一个,还是挑着拿的,所有碗的图案都相同吗?”
“嗯,所有碗的图案都相同,没法做标记,小花是随手从一摞上面拿的。”
这就排除了事先把毒抹到碗里的可能,颜烬雪进一步问:“你仔细想想,小花拿碗时的动作快不快,是面向你还是背对着你?”
小落想了想说:“她的动作慢条斯理,放碗的柜子靠在墙上,所以她是背对着奴婢拿的。”
只要小花的动作慢,就有时间在碗里抹上毒,此毒太烈,只需一点即可。新刷的碗里面有一层水,这点药融入其中,别人根本发现不了。
颜烬雪转念:“先把小花放到一边,你再想想桂嬷嬷舀粥的时候,有没有异常?”
“桂嬷嬷动作熟练快速,左手托着碗底,右手持勺,两大勺就装满了,接着把碗放到托盘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小落说得很清楚。
既然托着碗底,这药就很难抹到碗里面。
颜烬雪顿了一下问:“小花和桂嬷嬷平时也负责拿碗和舀粥吗?”
“桂嬷嬷是专门负责舀粥盛饭的,膳房里有好几个干活的侍女,谁有空谁拿碗递匙。”
颜烬雪心想,桂嬷嬷舀粥是固定性的行为,而小花拿碗却是临时性的行为,比较之下,小花的嫌疑更大一些。
当然光凭这些推测,不能确定谁是下毒者,必须用个法子把她揪出来。
侍卫很快把药材取回来了,太医院的大橱柜上有无数小抽屉,药物分门别类,取拿特别方便,大大节约了时间。
颜烬雪压低声音对小落说:“你出去悄悄的瞅着小花和桂嬷嬷的动静,别打草惊蛇。”
小落会意,快跑出去了。
颜烬雪静下心来,仔细的调配药方,解毒药不是头疼脑热的普通药,若有丝毫差错,姑姑的命就保不住了。
大约过了两刻钟,药方终于调配好了,颜烬雪擦着额头的汗,吩咐串铃去把药罐刷干净拿过来。
药罐拿来后,颜烬雪检查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毒,才把配好的药放到里面。
她认真叮嘱串铃,一定要亲自熬药,中途不要离开,也不要假手他人,熬好了立刻端过来。
颜烬雪坐到床边,一边照顾着姑姑,一边想法子。
她灵机一动,可以把捉拿下毒者的法子,融入到抓太监的计划当中,都借助高僧的手来完成。高僧既然来了,不妨多做几件善事。
解毒药熬好后,颜烬雪确认无误,才喂姑姑喝了。
大约得过半个时辰,毒素才能清除,姑姑才能醒来。此时瞧着她脸上的黑紫色淡了许多。
刚忙完这边,就听太监来禀报,因昨日惠兰殿中出了灾祸之事,皇上令镇国神寺的高僧带着弟子,来惠兰殿做法,禳灾祈福。
颜烬雪心中暗喜,她等的人来了!
高僧帮八公主做完法事,接着来惠兰殿禳灾,这本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现在可以再加上点东西。
颜烬雪交代串铃照顾好崖香姑姑,一旦姑姑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立刻出去禀报。
颜烬雪到前院去迎接高僧,觉得他有些眼熟,端详了一下想起来了。那晚她在缥缈山脚的军营查案,派人去寺庙比照脚印,当时有个长老跟着下山作证,就是这位高僧。
高僧一眼认出了颜烬雪,他对这个聪慧的公主印象深刻。
颜烬雪吩咐惠兰殿里的下人都出来集合,宫女嬷嬷,太监侍卫,除了执事和串铃,所有人速来前院。
颜烬雪把高僧请进会客厅,和他商量了件事。
高僧欣然同意,他已经奉了皇上的命令,今天全力配合瑞雪公主。
另外,颜烬雪还对习武的那五个小侍女中,一个叫小夜的,秘密交代了一番。
人都集合完毕,颜烬雪把小落叫到身边,悄悄问了问刚才有没有发现小花和桂嬷嬷的异常,小落说没有。
颜烬雪接着问哪个是小花和桂嬷嬷,小落不动声色的指出来,颜烬雪认识她俩后,便暗中观察着她俩的表情。
所有人围成一个大圈,颜烬雪,兰妃,法师和三个弟子站在圈里面。
颜烬雪扬声道:“镇国神寺的高僧法力无边,特来惠兰殿为我们驱除灾祸,抓出不忠心侍主的奸佞小人,揪出给执事下毒的凶手。”
颜烬雪说着瞅了瞅小花和桂嬷嬷,两人都面不改色,看不出异常。
高僧做了一通法事后,用柳枝蘸着净水洒到每个人头上。
接着,高僧小心翼翼地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