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晖鹰眼一凛。
其余八个家伙浑身颤抖,挤作一团,生怕这个狠辣的凶神对自己下手。
齐晖瞪着鹰眼,冷冷的打量着他们,等到他们都颤抖的低下脑袋,这才慢慢的说道:
“走路也不看着点,你看把腿摔成这样,你们可要注意点。”
那八个家伙都不是笨蛋,面对齐晖的威胁全部心领神会。
雷彪的手下哪有善人?
这些家伙也都是进出局子的老客,《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不敢说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但是主要的内容都耳熟于心。
所以都清楚齐晖对刘琦的所为,说破大天,顶多算故意伤害。
这种情况,大不了拘留几天,再赔点医药费了事,要是局子里有关系,甚至连局子的大门都不用进。
万一要是举报了他,等他出来找到自己,下场肯定比刘琦还惨。
他们可都见识过齐晖的勇猛。
雷彪大哥的场子都敢砸,在这东胜县还有他不敢干的事情?事后也没见他有什么事,自己这些喽啰更是草芥一般。
当下,这些家伙们都抱定死道长不死贫道的宗旨,异口同声的说道:
“您说的对,他就是不小心自己摔的。”
齐晖微微一笑,顺手从山石间揪了一根狗尾巴草,倒过来含在嘴里,倚在大青石上闭目不语。
刚才那一脚,他用上了五行真气,踩断之后,还故意碾了一下,骨碴全部碾碎。
刘琦那只腿除非他自己出手,否则,就是大罗金仙也不能给他接好。
他的下半生,只能做个跛子了,这还是他脚下留情,否则一脚把他踢死的心都有。
这是他应有的惩罚!
徐燕惊讶不已,私刑伤人的事情,就这么轻松的被他摆平了?
看来真是恶人还真需要恶人来缠。
小莲领着村民们赶到的时候。
刘琦已经醒来,抱着那条下半截只有皮肉连着的断腿,不住的翻滚着呻吟。
看到村民们愤怒的聚拢过来,一脸狰狞的指着齐晖鬼嚎道:“这是二混子给我踩的。”
义愤填膺的村民们这才注意到,刘琦的断腿不受控制的耷啦在地上,身子在地上痛苦的扭动,连着的腿却只是轻微的晃着,那只脚笔直的伸向前方,几乎不动。
惨不忍睹,泛滥的同情心又在村民的心中升起。
虽然这家伙做了许多坏事,但都是本乡本土,同样是喝杏花河水长大,不至于这么狠辣,于是,看向齐晖的眼神都纷纷露出了指责的意思。
齐晖心中暗叹,对待敌人冷厉无情是他的原则,以前在组织上的时候他这样,现在还是如此。
打蛇不死,反被咬伤的反面案例多了去了。
善良是美德,但是过度的善良是迂腐。
他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人群中的大刚子努努嘴。
大刚子顺着齐晖的眼神,看到了旁边的汽油桶,把手中的铁锨狠狠地插在山石之间的土中,走过去打开闻了闻,立刻惊讶的喊道:
“是汽油!”
这一声惊呼无异于热油中泼入凉水,又燃起了村民们心中的怒火。
王元龙带领几个村民上前也闻了闻,迅速的拧紧桶盖,转过身来,也一脚踢在了刘琦那根没断的腿上,嘴里恶狠狠的骂道:“我踢死你个狗日的!”
刘琦嗷的一声,又昏了过去。
齐晖冷着脸,这才作势问道:
“要不我给他治治?”
“治个狗屁,让这个私孩子疼死算完。”
村民们怒不可遏,山林怕火。
特别是深秋时节,枯黄的野草加上满山遍野的厚积的落叶,最是山火频发的时节,也是村民们的神经最为紧张的时候。
苍茫连绵的鹤伴山给予了山民无尽的馈赠,但福祸相依,一个不慎,也会招致灭顶之灾。
其中,山火就是村民们最恐惧的灾难。
不同于山洪、滑坡,灾难再大也有幸免的地方,大火起时,铺天盖地,天地一片狰狞。
任何生物在肆虐的山火面前,都轻若无物,都能够被轻易的毁灭,没有任何人力能够制止山神的怒火。
面对熊熊的山火,谁都没有办法,除非是老天开眼,一场磅礴大雨才能制服暴虐的山火。
时代生活在大山中的山民,爱山,敬山,崇拜山也恐惧大山。
历史上,鹤伴山曾经发生过几次大火。
凤鸣村原先也是在大山的更深、更远、景色更清幽的鹤伴山深处,就是因为被山火夷为了平地,才搬迁到现在的地方。
听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说。
那次灭顶之灾,让凤鸣村家家哀嚎,户户出殡,村民死伤十之**,只有少数的人侥幸躲过了山火,经过近百年的繁衍,才又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这段惨烈的历史,世代流传在凤鸣村山民的心中,如同镌刻在心中的铁券,谁都不敢忘记。
王奶奶受人尊敬,不只是因为她的公平心热。
她的丈夫、王元龙兄弟的老爹,也并不是因为曾经当过凤鸣村的老支,死了多年之后还被村民追忆。
他是在一次小规模的山火爆发中,为了救火,活活的累死在山上,从而永远被村民感激。
村民们对大山敬畏如神,自然加倍小心。
每年春秋时节,山火易发之时,就连村里最顽皮的孩童都不敢玩火作乐,逮住就是一场胖揍,足能让他铭记终生。
烟瘾最大的汉子,在山上劳作的时候,也不肯轻易在山上吸烟。
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