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魁不说话,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华山……
华山以为他在思考斟酌自己的提议,也静下心来不说话,等待他的答案。
也许是华山眼中铺满的真诚的确感动了老魁,也或者是老魁就是想要从心理上打击报复华山,终于,他沉默了半响后,又开口了。
“我刚才说,一切都晚了,并不是敷衍之词,而是真的都晚了,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老魁或许因为受伤,说话虽然断断续续,但是却表达的十分清晰。
“任何事情,只要自己去努力,都不会晚,不是吗?不过我还是愿闻其详!”或许老魁的确有什么身不由己之处,华山还是愿意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年轻人,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你真的以为击败了我,这个世界就安稳了吗?我现在这样子,也不怕死了,反正我两世都是孤家寡人,绝不留牵挂。所以我可以大胆的告诉你,这个世界,已经不可能平静了,因为,绝不仅仅你我,亦或是你洞口的那位同伴来到了这个世界。”所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老魁虽然命还在,但他的心或者已经死了,所以现在他也无所顾及了。
“前辈,难道你背后真的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华山震惊,虽然早就预料,会有更多的修真界人来到这个世界,而且之前卫伯伯也提示过,但现在从老魁嘴里得到更明确的答案,还是心中惊骇不已。
“你我就像是这尘世间的两颗尘埃,怎么这么凑巧都碰到一起了。而你更加幸运,甚至还遇到了你这次一起同来的朋友。你是认为你太特殊了,还是觉得其实我们的相遇,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的。”老魁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他和华山相遇,不是他们多么神奇,而是因为像他们这样的人太多了,所以某两个人相遇,就不算什么特别的了。
“就算如此,我还是相信,这个世界,哪怕是我们修真界,也是善良和平之人更多,没有人愿意去厮杀,没有人愿意随时和亲人生离死别。”华山的话也很明白,始终坚信,好人比坏人多。
“幼稚!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单纯天真吗?当他们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在这个世界里可以为所欲为时,又有几个人能抵抗得住这样的诱惑呢?且不说原本就是修真界的魔门邪道,就算是那些号称名门正道的人士,又有几个不是表里不一,满腹男盗女娼呢?”老魁这话也说出了他自己变成魔鬼的心灵道路。
这也是华山最担心的,人心是最难测的,都有足够的力量约束你时,你或许能收起你内心的恶魔,但是一旦你的所作所为无所限制时,这心魔就会吃掉你内心原本存在的那一点点善良之心,彻底的变成一个魔鬼。
“可是,虽然我们不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特例,但毕竟这个世界的主导力量并不是我们来自修真界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应该依旧是极其少数的。”华山这是天真的幻想,想着或许因为受制于人数的绝对劣势,或许不会给这个平凡世界造成足够的危害。
“你是在安慰自己吗?如果愿意,你可以轻易的杀光这个十八区的所有人,甚至整个申城市都能顷刻间让他毁灭。是也不是?”老魁低垂的眼角间此时竟显得满腹自信,而又荣光复。
“我……”华山不得不承认,老魁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如果自己的修为继续激增,迟早能做到他所说的一切。
而老魁背后,说不定有更强大更黑暗的势力,虽然这些修真界来的势力,比起这个世界原本的力量看似非常薄弱,但他们所能爆出的威力,却是无穷尽的。
“我的意外失踪,自然会导致豪魁的土崩瓦解,这事迟早会被我背后的势力所知晓,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全力搜查,到那个时候,你后悔也一切都无法挽救了,或者说,现在开始,你已经没法收拾后面的局面了。你的实力,连我都有所不如,又如何对抗那庞大恐怖的力量。”老魁说的不管是不是危言耸听,华山都只能信其有。
自己就算死了又有什么可怕,本来就是从鬼门关侥幸得来的第二生命。
但是……
“魁前辈,虽然我知道我微不足道,但是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这美好的一切都被邪恶势力毁灭殆尽吗?还请前辈能心存善念,教我怎么做,我希望尽我所能,努力去阻止那一切的生。哪怕最终粉身碎骨,哪怕最终徒劳无功,总算我也不会死不瞑目。”华山很害怕,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这世间的美好,会烟消云散。
“这个世界,的确,多么的美,哪怕是九霄天庭,也不过如此完美了,真不想就此看着他走向毁灭。只是你的力量……”老魁摇摇头,欲言又止。
华山的行为的确感染到了他,而他这时候也已经一无所有,在失去了之前那种可以掌控世界的力量后,他似乎也重新看穿想通了,或许,华山是对的,但是这有意义吗?
“不去尝试,怎么知道结果!”华山坚定道。
“老鸦会,你一定没有听说过。”老魁缓缓说道,似乎用尽最后的力气,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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