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纲望了一眼沉睡中的重要,低声说道:“其实凭心而论,我亦是有些怀疑,不过听闻此处掌军的乃是江大司农,或许能在两日间抵达此处吧!”
“大司农鲁子敬,此人之名如雷贯耳,我亦是听闻:”
张茂点点头,望着关外摇摇头说道:“听闻此人极善用兵,但愿他能早日抵达吧,不过你我可要做好准备,想想万一今夜援兵不至,关上将士士气大减,该如何应付……”
“莫要再说了!”陈纲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此刻我脑袋中仅有杀敌二字,你说叫我如何应付?关上仅存千余将士,若是明日晌午援军仍未至!”
“善!”张茂朗朗一笑,望了眼陈纲肩窝伤势,皱眉说道:“下关去好好包扎一下吧!”
“莫要多管闲事!”陈纲舔舔青白的嘴唇,嘿嘿笑道:“将军言,死,亦要死在关上!你我乃将领,当是要恪守此令!”
“大善!”
天色渐渐暗去,转眼便到了亥时。
汜水关上,钟繇仍未醒来,就连张茂与陈纲,亦仅是勉强打起精神,其余刘兵更不必说,三三两两靠着关墙躺着。
见自己困意上涌,张茂本想与陈纲闲聊几句,去去睡意,然而想了一下,还是作罢。
有何可聊的,除了援军何时至以外还能聊些什么?
暗暗叹了口气,张茂挣扎起身,瞥了一眼关外,然而这一瞥,顿时叫他面色大变。
“起来,快起来,敌军袭关……嗯!”喊了一句,他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望他右臂,一箭支穿臂而过。
“敌军?”然而张茂一喊,顿时惊醒了熟睡中的刘军,心下一惊,当即起身望向关下。
果然,关下黑影密密麻麻。
“铛铛铛……”警声当即响起。
“放箭!放箭!”陈纲顾不得中箭倒地的张茂,当即指挥麾下将士作战。
“唔?”熟睡中钟繇猛地睁开双目,勉强拄剑起身,望着关下大呼道:“敌军袭关,诸君死战!”
“啧!”关下马岱撇撇嘴甚为可惜说道:“就差一点,可惜!”
“呵!”在马岱身旁,其兄马超淡笑说道:“能如今接近关下,已属大幸,云梯队上前,攻关!二弟,令明,你二人去一人作为先锋!”
“我去!”庞德低喝一声,提起大刀大步上前。
关上箭入雨发,拉弓的刘军哪里顾得上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在他们心中,唯有杀敌二字!
“众弟兄……”一员刘兵大喝道:“将军说了,援军今夜便至,还有大半时辰,定是要守住啊!”
“喝!”关上刘兵大喝一声。
援军……
张茂望了一眼穿臂而过的箭支,用刀削去一头,拔出掷于地上,听闻此言,心中一黯。
援军……
今日当真能至么……
“杀!”提着无数缺口的战刀,张茂上前一步,狠狠一刀将一名攀着云梯上关的黄巾劈下关去,喘着粗气大声喝道:“对,弟兄们,今夜援军定会抵达,我等需竭力将此黄巾击退,莫让让援军小觑了我等!”
“是,将军说的是!”众刘兵士气大涨。
然而相对于关上刘军,黄巾军人数实在太多,仅仅一刻间,便有数十黄巾杀上了关。
顿时,关上刘军与黄巾一番血战。
“嗯?”忽然,厮杀中的钟繇猛地转过头,望着关内说道:“陈纲、张茂,你等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与陈纲对视一眼,张茂杀退一黄巾,疾步走到关墙边朝关内一望,顿时面色大惊……若论勇武凶狠,白波黄巾实不逊色张角麾下那些,然而面对于以死奋战的刘军,一时之间亦是遇到了对手。
别忘了,鲁肃一向舍得在军费上下本钱,而且是大本钱,由此,刘军装备一贯是领先其余诸侯,尤其边境守卫,虽说远不及虎豹骑,然而却也不是白波黄巾可比。
三五十步,一箭射去,白波黄巾定然是箭贯体内,而刘军,或许可免却一死;若是三十步以内嘛……
刘平还没有这般强劲财力……
刘军果然难缠!望着四下疯狂涌向关上的黄巾军,庞德攀着云梯,心中感慨一声。
怪不得当日官军难以抵挡……能坚持至今,刘军也不简单啊!
想着,庞德望了一眼关上,面色为之一愣,关上还有文人?
在错愕之际,只见关上那儒士模样之人凝神望了一眼自己,低喝道:“放箭!”
他……
关上守将不是钟繇么?庞德诧异之际,忽然见到关上出现无数把弓弩,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援军?”而关下马超此刻正哈哈大笑,他显然也是听到了那刘兵与张茂的话,摇摇头嘲讽说道:“可笑,我等攻关不过三日,就算钟繇当即前去求援,不管是陈留还是许都,送信都要花费一日光景,剩下两日,便有援军至?就算陈留至此,怕是也要五六日吧,许都更是不必说,不下六七日,区区两日……嘿!令明,攻上去!”
“兄长说的是!”马岱亦是大笑,望着关上笑着说道:“区区两日,若是援军能至,我便……便……便……”说了半句,他却是说不下去了。
再观马超,亦是一脸惊色。
在众黄巾惊愕的双目中,关墙上篝火通明,无数刘军列于关上,而早前攻上关隘的黄巾,却早已了没了踪影,显然已遭不测。
望着关上无数把弓弩,马岱暗暗吞了吞口水,喃喃说道,“莫非前几日是钟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