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但是对于这场大战来说,刘平所付出的代价,是否是太多了呢?
将黄河天险拱手相让,刘平的这一做法,叫麾下极多将领无法理解。
前端日子,整整半月有余,袁绍空有百万大军,然而亦唯有望河兴叹,靠着军师庞统计谋,付出了整整三四万士卒姓命,这才得以在黄河之上,搭起一座规模极小的浮桥。
然而,袁军之中有多少人知晓这座浮桥的沉重?
整整三四万人!
反观刘军,却无一不对此事心中雀跃。
能胜!
能抵御住袁军!
能保护我等身后家中老小!
能以区区十余万兵马挡住袁军百万雄师!
就在刘军士气无比高涨的同时,一道命令却将此信心残酷击溃……后撤!撤至白马……
“为何?主公为何要弃守天险?”
士卒问伍长,伍长问伯长,伯长问校尉,校尉问将军,将军……问主公!
听闻这极为荒诞的命令,张绣,陈到,周仓,等诸多刘军大将急忙赶到大营帅帐之前。
他们无法理解,无法理解为何要放弃这天大的优势!
然而在帅帐外守卫的两员刘平近卫,却将众将挡在帐外,典韦、许褚!
“抱歉,诸位将军,主公昨日一宿未眠,如今正在帐内歇息,我二人身为主公近卫统领,不得不将诸位拦在帐外,抱歉!”一抱拳,许褚歉意说道。
“让开!”张绣低声喝道。
望着张绣森然的眼神,许褚皱皱眉,摇了摇头。
“不让开是么?”只见张绣眼神一凛,右手缓缓握住腰间剑柄。
“张绣!”陈到低喝一声,一把拉过张绣,低声斥道:“你想做什么?”
“啧!”张绣一把甩开陈到的手,望着众将怒声说道:“袁绍那厮可有百万大军啊!我等区区十余万,若是不依靠这黄河天险,如何能抵御得住?主公……主公再想什么啊!”
“放肆!”陈到呵斥一句,狠狠瞪了张绣一眼,随即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对典韦、许褚抱拳说道,“两位将军,抱歉,张绣脾气暴躁,两位多多包涵……”
“言重了……”许褚抱拳说道。
“不过……”说着,陈到话音一顿,眼神一变,抱拳说道:“不过张绣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此令,我亦无法理解,还望两位将军通融一下,向主公禀告一声,末将心中不明,欲向主公询问详细……”
“……”许褚与典韦对视一眼,缓缓取出身后兵刃,已明确用行动表明的二人的心意。
只见陈到面色涨红,眼神隐隐闪过几许怒气,一字一顿喝道:“两位将军……单单我一人,亦是不可?也罢!既然如此,末将有些许事欲询问将军,可否移驾详谈?”
“抱歉……”相比于典韦的漠然不语,许褚握着兵器一抱拳,皱眉紧声说道:“陈将军虽乃主公心腹,却是外臣,而我等护卫主公身旁,岂敢擅离职守?若是将军有事询问,末将知无不言,将军且问!”
“你!”陈到心中大怒,正欲说话时,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喝。
“叔至休要与他多话,我等欲入,他当真敢拦?”
众将心中一愕,转首相望,见来人竟是镇守东郡的征东将军曹性,只见曹性风尘仆仆,显然是快马一路奔来。
“性公?”陈到心下惊愕,顾不得许褚,转身皱眉说道:“主公命你镇守东郡,为何在此?”
“与你一般无二!”缓缓推开众将,走至许褚身前,曹性淡淡说了一句,随即望着许褚,冷声喝道:“许仲康,你可敢拦我?”
许褚眼眉一挑,深深望了曹性一眼,摇摇头沉声说道:“末将职责所在……”
“好!甚好!哈哈哈,”只见曹性哈哈大笑,随即面色一变,猛地抽出腰间宝剑,怒声喝道:“你倒是拦我看看!”
“说得好!”张绣出声附和,亦是拔出随身佩剑。
同一时间,许褚与典韦亦是取兵刃在胸前。
“诸位将军!”周仓心下大惊,前面上前劝道:“诸位将军这是做什么?”
见此,甘宁亦是皱皱眉,拦在中间劝说道:“诸位将军,稍安勿躁!”
“甘将军说的是,诸位将军息怒啊!”说着,朱灵,路昭亦是上前,拦在两拨人之间。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帐内却传出一声轻叹:“睡个觉亦不得安生,扰人清梦……”
“嗯?”众将心中一愣,纷纷望向帅帐,只见一人撩起帐幕,露出半边身子,望了一眼外边,皱眉淡然说道:“你等想做什么?”
“主……主公?”众将心下一惊,急忙抱拳行礼。
“啊呀!”似乎是帐外的烈日刺痛了刘平的眼睛,只见他抬手在眼前挡了一挡,摇头说道:“这天气……愈来愈热了……”
说着,他望了眼陈到、张绣,冷笑说道:“热得都不会用自己脑袋好好想想,这是在做什么!”
陈到与张绣对视一眼,低头不语。
转身望了一眼曹性,刘平缓缓从帐内走出,径直来到曹性面前,望着他眼神凝声说道:“性公,我觉得你此刻应当在东郡,而不应当在此,你说呢?”
说着,刘平低头望了一眼曹性手中的利剑,冷声说道:“我真应当将你调到子敬帐下听用……还不速速收起来!”
“……诺!”曹性面色一滞,恨恨望了许褚一眼,缓缓收剑回鞘。
“哼!原以为你有些长进……”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