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从皇帝那些心狠手狠的暗卫手底下脱身,这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又给赶去了凤来殿。
沈采采倒不是很计较这些:反正再神的神医那肯定也看不出穿越之事。而且,鉴于懿元皇后史载死期是在十一月,这会儿又是大病初愈,指不定还有什么太医没看出来的隐患旧疾呢,正好一并检查检查。
所以,贺从行上前来诊脉看病,沈采采这个病人倒是十分配合。
结果,贺从行这传说中的神医看上去反倒敷衍得很,他抽了一块丝绸帕子搁在沈采采的手腕上,搭在上面看了下脉,前后不过一分钟,这就把手收了回去。然后,他又拾起盖在沈采采腕上的帕子,强迫症似的又把帕子叠成小小的方块状,接着道:“娘娘,请您吐舌,让我看看舌苔。”
沈采采不大好意思,但还是依言吐了下舌头。
贺从行只瞥了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他转过头,向边上侍候的清墨问了几句太医开的药方和沈采采近日来的饮食,然后便微微颔首:“娘娘玉体已无大碍,只是脉象紧浮,舌苔薄白,肌体少汗,显是有些伤寒。宫里的太医在这方面已是经验十足,给娘娘开的麻黄汤和桂枝汤都是对症的,喝上几付便已足够。”
言下之意:这种小病,宫里的太医便已足够了,根本不必劳师动众的把他这神医给叫过来。
沈采采暗道:这逼装的可真是比我还厉害!果真牛人啊!
不过,事关自己小命,沈采采还是耐下心来,多问了几句:“这么快就下结论?要不然还是再仔细看看吧,也许有什么一时看不出来的隐疾呢?”
沈采采这话方才落下,都不必贺从行开口,后边提着医药箱的贺希行便已经瞪大了自己的小眼睛,很是为自己那个怀疑的师兄而不平:“娘娘许是不知,我家师兄医术精深,平日里观人气色便能识出些许小病,更别说是诊脉看舌,那便再不会有错。”
沈采采并不想听人继续装逼,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悻悻然的收回自己的手,很是干脆的赶人:“既如此,你们也可以去乾元殿和陛下复命了。”
贺家师兄弟到底是外男确是不好久留后宫,听着沈采采这话反到是如蒙大赦,这便起身行礼,往皇帝乾元殿去了。
反到是清墨,她端了一盏温热的杏仁茶递上来,嘴里忍不住劝一句:“两位贺先生长途跋涉的过来,娘娘怎么不留他们坐一坐?”
沈采采暗道:这两人明显也是认识我的,多说多错,倒不如不说呢。
当然,这种小心思是不好放在明面上,沈采采只对着清墨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也是沈采采才琢磨出来的应对法子:她到底是皇后,很多时候甚至不必开口,只要显出那么一些神色,下头伺候的人自然就会“懂了”。
果然,清墨很快便会意的转开话题,很是贴心的与沈采采道:“听贺先生的意思,过上几日,娘娘便可痊愈。娘娘若是觉得烦闷,倒是可以开个赏梅宴,或是召些夫人小姐入宫来说说话——对了,您先前还很喜欢郑家小姐,常召她进宫说话,说她颇是有趣......”
沈采采一顿:这清墨口中的“郑小姐”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继后郑氏吧?
想到这里,沈采采那看多了小说的脑子不由得开了个天大的脑洞:难不成,历史上,就是懿元皇后给郑氏和齐太宗拉的皮条?
第8章 字帖练字
不过,沈采采这么一点小小的好奇心很快便又没了:算了,无论这位郑小姐是不是历史上的继后郑氏,现在想来也不是她需要关心的要事。
对于现在的沈采采来说大概只有两件事是重要的:一是适应自己当前的身份,瞒过所有人;二是平平安安的活过今年,躲过历史上的“死期”。这两件事勉强算是短期目标,如果这两件事情都做到了的话,倒是可以试着做个长期目标:比如说,甩开皇帝,出宫开辟人生新道路?
沈采采想得虽然挺美,但回头再考虑一下眼前的现实,那才起来的万丈雄心一下子就给塌了:她现在连皇帝都没搞定呢。想起皇帝现在每天都要过来陪她吃饭,沈采采就觉得很有些不对劲:来的这么殷勤,该不会是看出了什么。他这是想要借此麻痹我?或者还想着要试探我?
毕竟,小命还在人家手里,沈采采自然不惮于以最怀的恶意来揣测皇帝。
当然,沈采采这个皇后其实还是很舒服的,简直就跟开了挂似的——上头没太后婆婆,下头没妃妾,宫人全都恭谨小心,除了皇帝之外几乎没人敢给她添堵,各个儿都捧着她.......要不是皇帝时不时的出来显摆存在感,沈采采那点儿忧患意识都快给人磨光了。
想起皇帝,沈采采又凛了凛神,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颓废偷懒下去了。她很快便提起精神,试探着转口问起东奚山的情况来:“赏梅宴倒是不急。我记得东奚山上还有梅花林,等到了东奚山,再在梅林里开宴也不迟......”
清墨倒是没想到皇后还惦记着东奚山的事情,心里不免嘀咕: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