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事情,喜姐有事匆匆走了,所以并没有听到。
我苦笑道:“她没有听到也好,如果硬要用这个孩子把施正南给拉回来,那这一辈子,我利用他的罪名,就再也洗不掉了。”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我想把工作室给盘出去,不想再开了,人心难测,这才发现,好多心测疏导,也只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而已。”
欧阳凯一直陪着我,下午我就办了出院手续,这个城市里没有了施正南,我觉得一切都变得那么了无生趣。
我让欧阳凯替我保密,连杨柳也不要说我怀孕的事。
强打起精神回到家里面,爸爸妈妈看我苍白虚弱的样子都担心不已。
我把他们叫到沙发上坐下,慎重的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爸妈。
爸妈原本也是开明的人,而且我在他们的心里,比亲生闺女还疼爱,当下你爸妈就表态,我要怎么做都行,他们一定会支持我。
之后接下来的两天,我让自己忙碌起来,一停下来,施正南对我做过的一切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把工作室低价转给了一个同行,他高高兴兴,当天就把钱打到了我的帐号上。
等办完这些之后,我去了一次北院。
施太太听到我找上门,将我堵在大门口,她含着泪水浑身颤抖:“苏良,你究竟对正南做了些什么,他已经离我够远了,这一次,你又将他推得离我更远,我还有几个可活的年头,你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伯母,对不起。”
这是我唯一能说的话,是啊,不管什么事情,当你做过之后,报应迟早是会来的。
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顾清漫,也没有再去过北院和南院。
我想我和施家的一切,真的已经断绝了关系。
爸妈心疼我,尽量想要哄我舒展眉头,对外,他们一直宣称我出国学习去了。
其实我每天都在家里,我很不愿意出门,像只鸵鸟似的把自己关在家里面。
清晨,我会抚摸着渐渐隆起的肚子去公园散步,晚上,我会在月光下独自忧伤漫走。
欧阳凯会打电话来跟我聊天,他说后来查出来的结果,那天顾清秋和施太太吵了一架,所以才会导致她情绪激动而在大马路上飙车,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顾清漫拿到这个结果后,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我估计一定是去国外找施正南去了,一想起这个名字,心里就会疼痛,我想我会痛一辈子吧,就让他疼一辈子,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
十月怀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我在省医院产下一名男婴。
看到他米分嘟嘟的小脸和微皱的浅淡眉头时,我的心瞬间融化了,小家伙长得跟施正南一模一样,尤其是那紧抿的薄唇,好像无声之中挑起一丝冷霸。
爸爸和妈妈欢天喜地,爸爸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施承恩。
承恩,承恩,我抱着他,已经抱着全世界了。
欧阳凯打电话来知道消息后,买着一大堆玩具来:“承恩,你可真帅。”
我忍不住笑他:“这也太宠了吧,才这么点,什么时候才会玩玩具呢。”
欧阳凯摸着承恩的小脸蛋:“孩子一天一个样,不知不觉,他就长大了。”
“对了。”欧阳凯像想起什么似的:“你听说了吗,施太太病重。”
“什么?”我吓得心里一跳。
“听说是心脏病,刚刚动了个大手术,我估计是因为你和施正南的事情给气着的。”
“她也住在省医院吗,施正南回来没有。”
欧阳凯的回答让我失望:“没有,施正南大概觉得自己回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人际方面,他电话遥控就行了。”
六天后,我可以出院了。
在这六天里面,我从侧面打听到施太太住的贵宾单人间,对于她,我总觉得心里很过不去,有时候我们年轻人的固执和错误,让长辈跟着受罪,真是不应该。
出院以前妈妈和爸爸收拾东西,我做电梯去另一幢楼找到施太太的病房。
吴妈在病房外面的休息椅上坐着,见到我,急忙上前来拦:“苏小姐,你不能进去,太太不想见你,她现在才刚刚好一些,你不能去打扰她。”
“我就看她一眼行吗?”我哀求着吴妈。
她大概见我可怜,犹豫了一下:“太太刚刚睡着,你轻点。”
“好。”
我转身轻轻推开门,施太太睡着了,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我一点点靠近她,心里难受得不能自己。
就在这时候,施太太好像感觉到有人进了她的病房似的,蓦地睁开眼睛,看到我,挣扎着抬起手来,目光里有些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