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处处显得粗糙不堪,还有很大的一股鱼腥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此时回想起雪衣宫中香气氤蕴,教众训练有素,气势那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更何况那里景色清幽,恍如世外桃源一般,虽不至于怀念,但此时站在这种地方,心里却是更加难受。
那人翻了翻眼睛,说道:“你就是沈家的沈静舟?”沈静舟说道:“有什么用意,不妨直说。”那人说道:“谅你小子也不认识我,我是青沙帮帮主鬼脸青。”沈静舟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会不认识你,你们在江南一带,也算的是一个黑帮了。”他其实并不熟悉,只是隐约听见家中武师说起那么一两次,比之雪衣教的鼎鼎大名,神秘可怖,差的远了,岂料鬼脸青自己没有什么气候,只是有百来个手下,管着数十条大船,是一个大的渔帮,根本不被那些江南帮会瞧在眼里,武林盟主欧阳啸年年开武林大会,他连压尾都算不上,只能偶而欺压那些没什么势力的小渔民罢了。
此时他听沈静舟这么一个足不出户的公子哥儿居然也对自己的大名知道的这么清楚,忍不住大笑了两声,沈静舟心下暗道:“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越看越像个草包。”鬼脸青又打了几个哈哈,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请你来?”沈静舟摇了摇头。鬼脸青说道:“前阵子弟兄们出海打鱼,折了三四条大船,我想了好久,没有法子,忽然想到沈家的公子。就是小子你了,哈哈。”沈静舟有些困惑不解,但也懒得开口。
那鬼脸青说道:“沈家的银子堆的像山一样,拔根毛也比咱的大腿粗,只好委屈你小子在这里住上那么十来天。等你老爹送上三十万两银子再说。”沈静舟听他说三十万两,吓了一跳,这笔数目可说是极为惊人,爹爹辛苦十年,也不定能赚这么多银子,想起爹的满头白发,心里一酸,打定了主意,要自己想法子逃走。本想用那身上的奇香粉末,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也不便去麻烦那位似乎不问俗事的公子,当下一咬牙,微笑道:“三十万两银子有什么希奇,只是帮主的眼光也太短浅了。”鬼脸青一怔,沈静舟笑道:“以后我继承了家业,长年给帮主银子也不希奇。”鬼脸青哈哈大笑,说道:“小子聪明是不错,就是太没江湖阅历,还得磨练几年再说,远水救不得近火,你这样的假话,我可见得多了。”说完又是哈哈大笑,沈静舟偏过了头,心中极是愤怒。却又无计可施。
鬼脸青吩咐:“把这小子关起来。”一个汉子走了过来,讲沈静舟推进船舱之中,沈静舟勉强坐在椅子上,说道:“我丝毫不会水性,你把绳子解开了吧。”那人说道:“小子想逃走?你想的美!”沈静舟不再理他。一眼看见地面星星点点,全是鱼鳞,几欲呕吐。
这一天也没什么人再来找他,只有一个汉子守在门口,后来还是给他解开了绳子,只是那汉子寸步不离,眼睛灼灼,一直牢牢看着沈静舟。沈静舟根本没法逃得开去,只得暗暗叫苦。那饭菜也是难以下咽,一共四样菜,三样都是腥气极重的鱼做的,还有一盘青菜,沈静舟勉强拿筷子拨了一拨,只见那上面鱼鳞都没有刮干净,他吓了一跳,又抖开几片青菜叶子仔细查看,终于发现一只胖胖的虫子,心里又是一阵恶心,赶紧放下了筷子。
这般过了一天,沈静舟只觉得日月无光,原来他习惯天天沐浴,在雪衣宫中,小童子每日服侍他擦身洗浴,那水清亮干净,里面不知是放了什么药草,闻着很是舒泰,饭菜更是极为精细可口,他虽不是刻意挑剔,也从不说要吃什么,可要是哪一天他多夹了几筷哪样菜,第二天那样菜就会做的特别多,那些小童子虽不说话,却是温柔仔细,比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好了不知道多少。
沈静舟脑海之中,浮想连翩,越想越觉可怕,他隐约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霉运,祸事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惨,而且永远不会有否极泰来的时候,这么一想,忍不住朝这船舱仔细看了一眼,心想:“我今天还在这里抱怨船舱腥臭肮脏,可是这次还只是要银子,说不定下次落到什么人手里,要剥我的皮,喝我的血了。”一边想,一边坐了下来,他折腾了这么半天,劳累不堪,头昏昏的靠在了木板之上。
再醒来时,见天色已微明,耳中却听到隐隐的声音,似乎有人和那鬼脸青在说什么话,那鬼脸青声音很是特异,嗓门又很大,尽管已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有一些隐约传进了沈静舟的耳朵,他似乎是在拒绝什么,努力争辩,后来却忽然声音低了下去。沈静舟心想:“他们是在说和我有关的事情么?”这么一想,心中不由得颇为忐忑,又希望有什么奇迹出现,有人来救自己。
过了一阵,脚步声来到关他的船舱之中,沈静舟的心跳加剧,抬头看时,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身穿华服,拇指上带着一个碧玉戒指。此人气质和青沙帮的人大异其趣,只是从模样上看来,也看不出是富商还是别的什么人。
那人看了沈静舟一眼,脸上死板板的毫无表情,鬼脸青倒是一脸愤愤然,对沈静舟说道:“有人来买你了,跟了他去吧。”沈静舟心中颇是愤怒,暗想:“难不成我是货物?可以任人买来买去?”那人听了鬼脸青的话,也是毫不在意,走过来牵了沈静舟的手,说道:“我家主人请你过去。”沈静舟也不知此去是福是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