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亲王府中,涵诗帮天颜梳头。天高来报,“爷,琼裳郡主求见。”
听到熟人名字的琼裳有些惊讶,竖起耳朵听着。
天颜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来干嘛?”
天高抬头看了看涵诗,涵诗点点头,意为爷今日心情不错。
天高放心地禀告说:“郡主说想约爷一起去喝酒。”
天颜不耐烦地喘了口气说:“让她在大堂等候,涵诗,给本王更衣。”
天高领命退了下去。
涵诗从衣架上取来干净的便服,天颜站起来,打开手臂,涵诗帮天颜穿上衣服。
天颜说:“涵诗,你随本王一同去吧。”
“是。”
涵诗低下头答道。
天颜与涵诗来到大堂。
琼裳见涵诗穿着大侍婢的衣服,心想:“这个傻瓜,还真的来这儿当了下人!”
琼裳假装不认识涵诗,微笑地给天颜请了个安问:“这是十三爷的侧福晋?”
天颜瞅了涵诗一眼,涵诗低头不语,天颜答道:“这是本王的贴身侍婢,唤作涵诗。”
琼裳打趣说:“十三爷不愧是十三爷,连个侍婢都那么漂亮,看着就像是为十三爷生过孩子的侧福晋一样。”
涵诗被琼裳的话吓了一跳,立马为自己辩解,“郡主不要打趣奴婢了,奴婢与爷是清白的。”
涵诗暗自苦笑,自己怎能视六年前为过眼云烟,坦然说出“清白”二字?
琼裳被涵诗的话逗得大笑起来,“涵诗姑娘真会开玩笑,逗死我了。”
涵诗正想向琼裳使眼色,天颜就先开口,冷冷地说道,“别笑了。我和涵诗之间没什么,不是要喝酒吗?在这儿废什么话?”
涵诗抬头看了一眼天颜,又低下头去,他这是在帮她讨清白为她说话吗?
琼裳听到天颜那令人反感的冷音,立马止住了笑意,也冷冷道,“跟我来吧,马车在门口备着。”琼裳、天颜、涵诗、怜芳来到酒楼上。
琼裳向怜芳使了个眼色,怜芳带着涵诗退了下去。
天颜稍皱着眉头,坐在木制的椅子上,喝着小二刚刚倒满的酒。
琼裳咳了几声,说:“下人都走了,下面我们就开始谈正事。”
“正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正事吗?你不会要恢复婚约吧?”
天颜只用余光瞅了琼裳一眼,琼裳一脸有把握吓到天颜的样子,天颜面不改色,继续喝酒。
琼裳哼笑一声,“柳涵依柳姑娘在本郡主的府中。”
天颜先是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琼裳,而后又改回淡定的表情,继续喝酒,心想:“柳涵依不是已经死了?这个天高,不会又心慈手软吧?大意了大意了,这种事应该叫地厚去的。”
琼裳继续说:“她来我府上时,奄奄一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救活的。你手下下手也太狠了,好好的一个姑娘也要赶尽杀绝!”
天颜放下酒杯,依旧是面不改色,“你想用一个弱女子来要挟本王?”
琼裳打趣说:“十三爷原来还记得柳姑娘是个弱女子啊,您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果然不出本郡主所料,你本就记得她,只是因为她身份卑微,觉得她配不上你的尊贵身份,所以才假装忘记。你早知道会这样,为什么还要与她相好呢?”
天颜被看穿了心事,有些生气和不服气,“你懂什么?那时年少无知罢了。我对柳涵依的确还有点印象,是听天高讲述了之后才记起的。”
“这么说你连她的样子都忘了?”
天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就凭她,你怎么威胁我?”
“如果我没记错,你告诉皇上说涵依已死,现在她未死,你就是犯了欺君大罪!”
琼裳用力拍响桌子,一下子增强了自己的气势。
天颜冷笑一声,“皇阿玛怎会因为一个柳涵依就置本王于死地?况且你拿什么证明你府上的那位姑娘是柳涵依?”
“很简单啊,别人证明不了,恒爷总不会也不认识吧?”
天颜无所谓地笑了笑,“你只去告,本王不怕。皇阿玛会为了本王杀了她的。”
“她死了,你不在乎吗?”
“在乎?本王从没在乎过她!如果没什么事,本王要回府了。”
琼裳拉住天颜说:“别急嘛,先喝酒。”
琼裳瞄了门一眼,怜芳按计划让涵诗偷听去了刚才的对话,涵诗泪流满面。
怜芳拉涵诗远离房间。
怜芳说:“合亲王对你如此无情,你何苦还要留在他身边?我让郡主将你带回府吧。”
涵诗拭泪,“谢谢姑娘的好意,涵诗心领了。涵诗留在合亲王府,不仅是为了爷,更是为了天依,我舍不得我的孩子。”
“郡主有办法让姑娘夺回自己的孩子。”
“假冒公主吗?涵诗不想冒这个险,万一连累的孩子,我下十八层地狱都会自责。”
“郡主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只要您一句承认,您就是金枝玉叶了。”
怜芳费尽口舌还是没能劝动涵诗。
各自回府后,涵诗为天颜铺床,天颜靠在案上,回忆着他与涵依的事。
涵诗心事重重,脑袋中回响的都是天颜说的那些无情之语,回想起六年前那个甜蜜的一个月,再看看现在,哎,真是造化弄人啊。
六年前,涵诗十四岁,刚上初三她就感觉到了中考带来的压力。
初三是一场比赛,是一场淘汰赛,坚持下去就是胜利,涵诗却坚持不下去,于是借助仙玉被命运淘汰到了贝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