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群山脉,玄天宗宗门所在地,冰儿驾着破浪舟停在了此地,进宗门还是要慢点来。
刚停下就看见清风清月走了出来,抱拳施礼道:“小师叔,您回来了。”
冰儿点了点头,用包子指着莲心道:“又是你们俩守门,这是我朋友,跟我一起进去。”
清风有些尴尬,道:“我们和小师叔有缘吗,既然是小师叔的朋友,那进去就是了。”什么有缘,要不是师父不怎么地,两兄弟修炼不怎么地,也不必一直在此守门,唉,和内部弟子比不了啊。
冰儿也没有和两人多说,驾着破浪舟离开了,径直朝未名峰行去,向龙风问道:“师叔葬在哪里?”
龙风看了看冰儿,冰儿没有表情,只是拿着吃了一半的包子停在了那里,又在发呆。龙风这一路时不时就会观察一下冰儿,而发现的唯一一点就是这个师父很喜欢发呆,对,还有很喜欢吃包子。
龙风看向了未名峰的方向,一想到师叔祖不免又是一阵心伤,等近了未名峰龙风指向了后面的背峰(老祖居住之地的对面),道:“那边。”
冰儿依旧发着呆,绕过未名峰正面,缓慢贴山而行,果然在后面看见了一座坟冢。旁边是几棵高大的柳树,简单的石碑刻着“爱妻天薇之墓”。
墓旁边还有一个山洞,一看就是存在了几百年的那种,里面不是很深,五米的过道,十几平米的内室。
室内一张简陋的木板床,粗糙的老木裂痕桌椅,一角上对着些粮食杂物,很乱,除了酒坛里面是干净的,其他地方全是灰尘。
冰儿并没有进山洞,下来破浪舟直直的走向了坟冢,一屁股坐在地上,将一大袋包子放在墓碑之前,没有说话,没有再吃,也没有流泪。
师叔的结果一早就注定了,师叔的仇也一早就报了,可是师叔走的时候心还是一样的疼。
一阵风吹过,垂柳纤纤飘摇,远处的几根断根杂草顺风吹了满面。冰儿傻傻的等着墓碑发呆,良久摸着墓碑哭了。“师叔,不是说还有六七十年,怎么这么快。”
龙风和莲心站在一旁的柳树下,一直未语。龙风难过的看着坟冢,每次过来都是这样,不过这次终于将师父带会来了,师叔祖也该高兴了吧。
天元正在修炼,闻声走了出来,一口一口的灌着喝不完的酒,头发凌乱,衣服脏臭,自从天薇走了以后,天元就变回了从前的样子,或者说比从前更甚。
这几十年和天薇在一起的生活,是他修炼出事以后,几百年来难得的安宁快乐。他知道他不该拥有这份快乐,他知道上天不会白白的恩赐,只是这代价是天薇承担的。
十几年前,天薇生了个孩子,老来得子。可是他高兴不出来,因为那次生育耗尽了天薇最后的生命力。从孩子出生以后便极速的衰老死亡,用任何药都没有用。
天元倚靠在山洞洞口,坐在地上远远的看着冰儿不语,这个山洞就是当年修炼的那个,就是让自己永远在无法走回正规的那个。他将天薇葬在了这里,自己也就一直住在了这里,喝酒,修炼,对着坟墓发呆。
相惜是天启给起的名字,从生下来天元就没怎么抱过,天薇走后更是咩有回去看过一眼。
相惜有时候会过来,看看爸爸,看看妈妈,哭一阵,然后生气的离开。据说是天启将他养大,木兮时不时的过去装装老爸。
这些年木兮没有再躲天元,而是直接找了过来,对饮,不语。
天元服了妖丹成功的转化为妖,木兮说不清和天元是什么感情,天元也从未找过木兮,不管是知道他存在之前还是之后。
冰儿用力在侧面握住墓碑,断断续续的向天元问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天元望向天空,眼神有些呆滞,“谁?”
“宗翼。”
“你问这干嘛?”
“好奇。”说着又是两行清泪占了尘土,她知道师父的心也死了,越是重情之人,越是讲究真善单纯之人,就越是容易死去。因为他们善待一切,承担不了后,便会屏蔽一切,但他们无法放下责任。
“我们是兄弟。他归魔后我们打过两次架,一次是他留我,一次是我抓他。然后我们喝了一顿酒,约定最后一次再战,你死我亡。”
“烈焰?”
“不错。那是好酒。”
“送命的好酒。”
“你可以尝尝,那酒里有兄弟情,有千年恨。”
“你从丹岭得到了什么?”
“化妖丹。”
“你可能赢他?”化妖丹冰儿知道,既然得了这个,那师父就不是人了。不过自己也不是人。
“不能。不过到那日你不许插手。”
“你们分出胜负后我就会接手,你们俩都不能死。”她要借宗翼去天界,老毒头的话她想明白了,自己无法引起天劫,那就只能让宗翼引起天劫,然后和他一起上去。对于一个偷渡的天界人回家,法则应该不管吧。
天元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喝酒,“你要走?”
“不得不走。”
“路上小心,师父帮不了你,不过师父帮你跟几位师兄请出了归元印,也只能尽这一次力了。”天元望着天空,老眼愈发的浑浊了起来。
冰儿忽然想了起来,问道:“归元印到底是什么?”师父不说自己都忘了。
“我不知道,不过那是天界的老祖,从天界下来时创立归元阁时所留,交于历代老祖保管,给与归元阁所选,下界最有潜力之人。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