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剑意,无法并指为剑。所以我想请前辈借我三尺铁。”
一剑江寒深深看着阿晚,他未说话。阿晚跪在那里,眼中神情平静,却远比她对抗胧月清时决绝的眼神更为坚定。
秦湛见了,不免道:“别请一剑了,他穷得叮当响,我借你吧。”
阿晚看向了秦湛,秦湛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找了找,当真找出了一把样式普通的剑。这把剑不足三尺,样式也简单,倒是比封疆更适合阿晚的使剑习惯。
秦湛道:“此剑无名,倒也适合此刻的你。”
阿晚取了剑,向秦湛行了一礼,低低道:“多谢剑主。”
秦湛走了过去,她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说:“没有人能永远留在你的生命里,就算你用尽手段也留不住。你能做的,该做的,也不该是抱着他的幻影不放,立名‘继承’。”
秦湛温柔道:“你如果万分舍不得,便去走完他的道吧,这才是真正的‘承’。”
阿晚看着秦湛,眼中忽然便蓄满了泪水。她哇的一声痛哭了出来,擦着眼泪说:“我真的想留住他,我那么努力的想要留住他的影子,可我却做不到。”
“我留不住他,也留不住他的剑。我真的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秦湛僵了一瞬,有些求救的看向了一剑江寒。而一剑江寒竟然只是看着,秦湛看见他的眼里流出了无奈的温柔。
秦湛心想,做朋友嘛,她往日里便宜占得多,这时候就得还回来。
所以她伸手轻轻抱住了阿晚,阿晚被她抱住,干脆便攀着她的手臂彻底嚎啕大哭了。
秦湛听着她呜咽,最后却是说——“我留不住他,却也不能侮辱了他。我会去追他的背影,踏上他走过的道,我会很努力的去追,总有一天,我会能看见他的背影。”
秦湛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而朱韶站在一旁,却回答了。
他说:“会的。”
阿晚最后哭得睡着了,秦湛将人放进了屋里休息,也算是帮了一剑江寒。一剑江寒在院里陪阿晚,秦湛便也告辞。
她和朱韶离开了一剑江寒的院子,走出了两步,秦湛方才想起问朱韶一句:“你还习剑吗?”
朱韶答:“剑招能学会,剑意终究不能得悟。”
秦湛道:“但你刚上阆风不久,就学会凝金成器了。”
朱韶道:“我是半妖,天生善此道。”
秦湛笑了笑:“剑呢?”
朱韶答:“在心。”
秦湛看了看天,又是傍晚火烧云。
有妖族前来寻朱韶,朱韶向她行礼告别。秦湛颔首,在屋外站了一会儿,刚打算回去,却见到了不知何时来的越鸣砚。
秦湛道:“放心,阿晚无事了。”
越鸣砚却没有开口。
秦湛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她开口问:“怎么了?胧月清难道出事了吗?”
越鸣砚缓缓摇头,他看着秦湛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越鸣砚问:“师尊,何为心动?”
第49章 摘星11
秦湛:“怎么忽然问这个?”
她沉吟片刻,回答越鸣砚说:“心有所感,情有所触,皆是心动。”
越鸣砚闻言,将话在默念了几遍。他脸上的神情瞧着有些晦暗难辨,情绪不明。
秦湛见状,顿了一瞬,开口问:“你遇见什么事了?”
越鸣砚也算不上遇见了什么事。
他和云松拦了阿晚与胧月清的最后一式,自然也要善后。胧月清倒是无大碍,阿晚看着却有些异常。越鸣砚原本是打算送阿晚回去,而后将此事通知一剑江寒,却未想他还未来得及安顿好阿晚,胧月清先寻了过来。
越鸣砚自然不能将胧月清拒之门外,便托了云松看顾阿晚,自己随她往外走去。
胧月清身着淡粉色服制,却分毫不显轻浮。她的唇线微弯,不笑也似笑,加上气质温和,立在石阶上,倒比这云水宫的云水间景,更像是春日的绝色。
胧月清见此处清净,方停下了脚步,回首向越鸣砚颔首道:“越师弟。”
越鸣砚不明胧月清其意,方才回了一礼问:“胧师姐寻我何事?”
胧月清微滞了一瞬。
她突然叫住了越鸣砚,原也要算得上是冲动为之。台上一试,对手竭力而攻一剑,让原本有足胜把握的胧月清都措手不及。但她心里清楚,摘星宴上有诸多前辈在,便绝不会让比试的双方有太大过失。只是她没想到来阻止比试的,不是绮澜尘或是一剑江寒,而是越鸣砚和云松。
眠冬未出鞘,却比桃源的冬式还要更快的凝结了她的春和。
青年眉眼清俊,执剑静然,胧月清见着冰晶从眠冬一路凝冻上她手中的桃枝,她认出了那柄剑,也认出了帮了他止式的青年。
越鸣砚。
燕白剑主秦湛的徒弟,眠冬剑主,前日里为她指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