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此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悍一出剑,厅内竟一时无人反应过来要拦他!
云松借此抓住了风晚努力伸向他的手,携着她便破出了议事厅内,众人反应过来,连忙欲追,阿晚却回头笑道:“枉你们将灭世的魔头当作救世主!且想想吧,若是越鸣砚,他当真会背离秦湛吗!?”
她故意说得模棱两可:“你们信的到底是越鸣砚,还是擅长以枯木逢春术操控旁人的那位不哭阎王?”
“听说在魔域一战里,他的尸体可还没找到呀!”
众人的脚步迟疑了。
“不哭阎王,怎么又提到不哭阎王?”
他们信赖越鸣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便是越鸣砚多年来对于秦湛的恭敬有礼,这看在众人眼里,无疑是他尊师重道品行上佳的证明。可如今阿晚连着三声质问越鸣砚,越鸣砚竟然毫无情绪波动,细细想来也不是一句“大局为重”能解释的。
他难道……被知非否操控了吗
知非否啧了一声,他眼神凌厉,直接扯过身侧弟子命令:“祁连剑派不擅飞纵之术,去追!”
那弟子惶然,结结巴巴道:“祁连剑派不擅飞纵之术?没,没听云松说过啊?”
知非否猛地意识到祁连剑派是不会将自己的弱点轻易暴露在外的,这天下未参与过针对祁连山脉那场尸海大战的人怕是都不知道祁连山脉的祁连剑虽厉害,但他们的身法却跟不上剑意。安远明若是飞纵之术厉害些许,也就不会逃不过司幽府君的那一抓了。
知非否眼眸微暗,他毫不犹豫悄无声息地在这人身后拍下一掌,那人起初无所觉,忽然间却眼露锋芒,提剑便要向两人追去!
眼见这人不顾一切也要拦下两人,云松咬牙,手中剑尖微动。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沉寂着的燕白剑忽然自越鸣砚的腰间跃出!
燕白凶悍,一剑直将那弟子斩落于空,其身如流星坠,在那弟子落地哀嚎之际,一动不动,似山岳瀚海一般,自立在众人身前,以己身一剑断众人之路!
云松见状,即刻借此机会几个跃身便带着阿晚一起消失在了云水宫内。
知非否几乎是立刻看向了如今执燕白剑的道子。
旁人也瞧了过去,更是惊疑不定地问:
“越师侄,你这是做什么!?”
道子瞧了自己腰侧分毫未动的剑鞘一眼,道:“不是我。”
知非否闻言即刻替他向众人解释:“燕白剑归属秦湛多年,怕是剑不忍师徒相战,方才自发动了。越师兄从未拔剑,众人也是见着的。”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派掌门道:“若是燕白心向秦湛,这把剑还是重新锁起来比较好,也免得越师侄下次用它对抗秦湛时,反被秦湛利用了去。”
他此话一出,即刻得到众人同意。
仙剑燕白,自降世起便伴随腥风血雨,众人对待这把剑都是又慕又恨。贪它举世无双,恨它不得己用。此时正是多事之秋,与其再因这把剑生出风雨来,倒不如将它毁了!
有人道:“不若投进炼狱窟去,那样秦湛便再也得不到它了!”
“好主意,不如投进炼狱窟!”
知非否在一旁听见,心中冷嘲,面上却还要陪着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冷眼旁观着,却也不去阻止他们,只看着他们试探着便要去拔燕白剑——只可惜这些人尚未近燕白身,便先被燕白周身酷烈剑气所伤!
众人惊疑不定地看向道子。
道子看着那柄剑,终于开了口。
他说:“重玄,你也听见了,他们想丢你进炼狱窟去,你还要立在那里吗?”
燕白剑一动不动。
道子“呵”了一声:“不过六十年……罢了。”
他抬手,燕白剑身震动。一人一剑之间像是在做着某种角力,众人听见了来自燕白剑身的清啸,只是那啸声不知怎的,听得人心闷难受,不得剑啸半分快意。
道子微微紧了手。
燕白剑便再也抵抗不得,直跃入了道子手心。道子看着这柄唯有刀锋一抹雪白的玄黑之剑,指尖抚过它的剑身。
剑身轻颤。
道子将它收回了剑鞘里去,指尖从剑柄上一抹而下,燕白剑便被金色的光纹锁死在了剑鞘之中。
旁人见了这么一出,试探着对越鸣砚道:“越师侄既收了剑,是否将剑交由我等投入炼狱窟更为稳妥?”
道子闻言,极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人被这一眼看的心神俱颤,甚至来不及去想越鸣砚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先连退了两步,不敢再多一语。
道子缓缓道:“我的剑,轮不到你们开口。”
“越鸣砚,你——!”
道子侧首,像是颇烦了眼前景色,他抬起一指,指尖凝剑,一剑击出,即击起云水宫内千层浪!他一指直接平了云水宫内流淌了尽千年的清河水,直露出河床支起了云水宫的层层栏柱来!
众人皆被他这一指惊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