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户籍原本上在伦道夫侯爵府,早在三年前就被消除了,现在她是个彻底的黑户,只有名,没有姓。
虽然薇薇安对有没有姓氏,有没有户籍是很无所谓的,但是她是真的很想测试一下自己的魔力,所以才贸贸然问了盖尔这么一个问题,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特别是听到盖尔教她的称呼问题,要称呼芙罗拉的父亲为大人,这原本没有关系,可是芙罗拉明显听到了这句话,她在车厢中轻微的咳嗽起来,薇薇安忙用别的话带过。
这个孩子真是懂事又乖巧,盖尔暗自点头,回头他得多说点薇薇安的好话,让她的户籍尽快落到菲尔德家族名下,现在的薇薇安连平民都不算,只有贱民与奴隶才没有姓氏。
远处一马轻尘,飞快的向道路的这一头跑来,骑士策马到了近前,与盖尔打了个招呼,便下了马,也没在意盖尔身边的小女孩,他呼吸有点急促,愣愣的望着车厢。
no.7 误会
薇薇安奇怪的打量这个莽撞的骑士,他的脸上显然刚刚刮过胡子,但是并没有刮的很干净,还破开了两三处小小的血口,骑士灰蓝色的眼睛带着一种异常期待的神情,看着芙罗拉伸出手撩开了车帘。
“芙…芙罗拉小姐,菲尔德大人让我来接你。”骑士结结巴巴的说道,他忘记了此刻还没有到菲尔德庄园门口,竟然伸出手想去搀扶芙罗拉。
芙罗拉对上了那对灰蓝色的眼眸,男人眼中火热的情感与忠诚,这么多年也没有消减一分一毫,她早已冷寂的心涌上了一股暖流,微笑着说:“扎克先生,很久不见了。”
“是,是很久不见了,小姐。”骑士胡子拉碴的脸突兀的泛起了红色,他意识到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尴尬的收回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又翻身上马,清了清喉咙对盖尔说:“盖尔大叔,我们走吧,菲尔德大人一直在等待小姐。”
“哈,走,走!”盖尔心中跟明镜似的,扎克和芙罗拉小姐从小一起长大,情谊原就深厚,若不是当年的公爵大人盛怒之下胡乱把芙罗拉嫁了出去,小姐也不会跟了那个坏透了的伦道夫。
薇薇安很快就看到了菲尔德仅剩的一座庄园,这还是很久以前霍尔在约克郡儿子的家旁边买给自己度假用的,命运之神总算没有让老公爵无家可归,带着新国王以仁慈之名发还的一点财产,霍尔领着老仆盖尔,以及誓死追随的几名骑士,来到了约克郡一起生活。
牵着薇薇安下了马车,芙罗拉站在陌生的庄园门口,她的手心冰凉。
“小姐,请这边来。”扎克已经平静下来,他故意装作没看到芙罗拉眼角的泪花,低着头在前面领路。
薇薇安跟在芙罗拉的身边,这个庄园很有英式风格,看得出它的主人还是公爵的时候,是非常着迷于奢华大气的装饰的,开阔的草坪大多已经杂草丛生,耳边听得到环绕主屋小河的淙淙流水声,大理石铺出了一条路,绕过庭院中的干涸且长着深绿青苔的喷水池,池中一个捧着春藤编织水壶的少女雕塑年久失修,原本应雪白无暇的轻纱呈现出一种旧黄。再步行不到五分钟,就可以进入主屋的大门了,薇薇安已经看到高大的英式建筑门口有人在迎接她们。
“姑姑!”瑟琳娜垫着脚,看准了芙罗拉一行已经过来,她小跑几步,棕发随着她的跑动跳跃着,其中点缀着几朵紫色小花串。瑟琳娜一把拉住了芙罗拉的手,笑着说:“芙罗拉姑姑,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瑟琳娜!”
“瑟琳娜,你长这么大了。”芙罗拉拍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女孩,尽力使自己不要落下泪来。
“姑姑,爷爷等您好久啦!”瑟琳娜笑道。
盖尔一路上并没有告诉芙罗拉她母亲的消息,这是因为霍尔吩咐过,他要亲自将噩耗告知自己的女儿,站在霍尔的书房内,芙罗拉得知自己的母亲,老公爵夫人在牢狱中死于猩红热,她一直控制着的眼泪终于开始奔涌。
“母亲,母亲!”芙罗拉坐在红色天鹅绒的高靠背椅上,她将脸埋在手里,哭得像一个三岁的孩子,霍尔坐在书桌后,他用一块白色丝绸擦着单片眼镜,假作不经意地用丝绸揉过眼角。
薇薇安默默站在门口,芙罗拉还没有来得及向父亲介绍她,看到芙罗拉痛哭流涕,薇薇安心里也很难受,同时她也注意到了躲在书桌后偷偷流泪的老人,一时百感交集。
心里替芙罗拉难过之余,她又有着一丝羡慕,只有在亲生父亲面前,芙罗拉才会哭泣得这么肆无忌惮,从血缘角度来说,在这个异世界,没有任何人是她的至亲。
过了一会儿,薇薇安听到了椅子挪动的声音,她抬头见霍尔已经站了起来,这个高大的老人几步来到芙罗拉面前,蹲下身去,用双臂紧紧搂住了她。芙罗拉吃了一惊,在错愕后,她将脸贴在父亲的胸前,抽泣着渐渐停止了哭泣。
“芙罗拉,对不起,是爸爸对不起你。”霍尔的嗓音低沉浑厚,带着温暖的安慰。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