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了卖房子的事,刚一回来就去交易所取了金币,一个异族能做到这一步,无异是对卡洛达全家有着家人般的感情,并且不求回报。
有了金币就好办事,西西亚草之外的种种草药都配齐了,小牧在院子里卖力的捣着,为了最佳的药效,唐娜在彻底清洗用来熬煮的锅,薇薇安蹲在水池边,与米勒一起清洗那些带刺的草药,她的手脚没有米勒麻利,一不注意还被刺扎得柔嫩的指头生疼,因为无法使用治疗术,薇薇安心中有莫名的愧疚感,钴蓝独自坐在一边,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望向薇薇安的眼神却相当温柔,连同她洗草药笨拙的样子他都觉得十分可爱。
救命的一剂药熬好了,唐娜与卡洛达都没有喜悦之色,他们都很清楚,这药就是最后的希望,如果再没有效果,只怕亚雯就真的没救了。
可怜的病人非常配合,尽管吞咽艰难,亚雯还是一口一口的喝掉了一整碗的苦药,药水下肚不一会儿就见了奇效,亚雯的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灰蒙蒙像蒙了雾一样的眼珠也清清亮亮,她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薇薇安已经看呆了,真是神奇,想不到异世界的草药能这么迅速的发挥作用!卡洛达夫妻喜形于色,小牧,爱丽丝,米勒也挂上了笑容,可薇薇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抬头看看身边的骑士长,却发现他也是一脸凝重之色。
就当父母以为小亚雯已经脱险痊愈的时候,突变发生了,女孩的口中喷出了大量的黑色血沫,看起来就像是凝固了的血粒一样,这些血粒呈固体状态撒得到处都是,亚雯被固体血呛住,又拼命的咳嗽,直到吐出了鲜红的液体血,她才停止了痛苦的挣扎,睁得大大的眼睛里,瞳孔已经开始发散,眼见就要性命不保。
卡洛达等人已经惊吓得说不出话来,从希望的顶端一下摔下来,此刻面临着亚雯近在眼前的离别,让他们怎么能够接受。唐娜嚎啕大哭,米勒和爱丽丝也开始擦泪,卡洛达像一下老了二十岁一样,呆滞的拍了拍床褥,让黑色血粒滚在了地上。
“这不是病,是诅咒。”钴蓝捻起几颗血粒,在手中捏了捏,金色的斗气中,那黑粒竟然化成了一股烟晃晃悠悠地从窗户飞了出去,同时薇薇安鼻尖闻到了一股可怕的怪味,这种气味很难形容,却让人不适至极。
“薇薇安,用光之壁。”钴蓝沉声吩咐道,在一道透明壁障施加在亚雯身上后,钴蓝又在薇薇安之上加了一层融合了神圣斗气的结界,两层充满了神圣气息的结界成功阻止了亚雯快要离体的灵魂,眼看着要死去的女孩,又安慰的睡了过去,在场的人都能听到那微弱的呼吸。
事态转变太快,薇薇安凭本能反应丢出了光之壁,放出魔法的那一瞬间,她明显的感觉到亚雯身上有某种力量在破开她的壁障,因此加大了魔力将那反弹之力压了下去,现在她也判断出这个女孩并不是因为生病而垂死的,这种感觉很微妙,但那其中的黑暗气息对于神圣魔法师来说却相当的突兀。
“奇怪,为什么有黑魔法的感觉。”薇薇安看着笼罩在金色光罩里的女孩,不解道,难道会有黑暗魔法师,或者死灵法师来对一个穷困人家的小女孩下诅咒吗?那他能够得到什么?
“您说,亚雯不是得病,是诅咒?”唐娜脸上还带着喜悦与悲伤混杂的表情,涕泪横流。
“是的,这种药汁恐怕是激发人体潜在生命力的。”钴蓝点头说道,“正好与她体内的诅咒力量对冲,排出一部分黑暗诅咒的同时,她的生命力也在急速丧失。”
骑士长并不是药剂师,对亚雯的情况不过是由外在表象根据经验判断而出,可已经与事实相差无几,唐娜与卡洛达对视一眼,似乎对诅咒这个结论并不怎么惊讶。
“我也觉得是黑魔法。”薇薇安也附和道,“放光之壁的时候,亚雯体内有种力量在压制我。”
除了米勒与小牧的抽气声,室内一片沉寂,短暂的发呆后,唐娜立刻敞开了窗户透气,之后还觉得不够,干脆将小亚雯的床搬到了堂屋中,让大量的自然光线与风吹拂在她身上,是她失职了,竟然没发现女儿怕光怕风是因为诅咒而起。
这个大婶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主妇,尽管家里空空如也,穷的叮当响,但是对付诅咒最大的良药她却一清二楚,那就是自然界的阳光与风。
“如果不是你们,我女儿已经死去了。”唐娜的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她重新给客人郑重道谢,比起刚听说薇薇安是神圣魔法师的疯狂时,她现在平静了许多。
捧着水杯听了半天,薇薇安才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唐娜的先祖受惠于龙,得到了龙的帮助后在亚法大陆风生水起,艾瑟亚家族的事业越做越大,到了唐娜这一代已经过了数百年,因为争斗太过激烈,唐娜对日渐衰退的家族心灰意冷,对手足相残也是深恶痛绝,正式断绝与族内的关系后,她带着一笔财产孑然一身离开了首都,后面的故事就很通俗了,落寞的大家小姐遇到了流浪佣兵,日久生情以后两人结婚,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