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溪玉这会儿简直是使出浑身解数,可今日的圣主不知怎的,实在是不好伺候了些,一直对她甩鼻子甩脸的,她又不敢顶着他,一时也是急得鼻尖带汗,又想着葛老这边填了个人,担心东西不够吃了,饿着这个老头子,瞅了机会便将这盘炸果子给端了过来。
“哈哈,不嫌弃不嫌弃,老朽能吃着罗姑娘做的菜就满足了……”说完就让罗溪玉将盘子放石台上。
“尤姑娘也吃点啊,这果子其实不酸的,就是圣主太挑剔了。”小声说完,笑着冲两人眨了眨眼晴,又赶紧回去了。
尤霜儿看着那盘里十三颗挂香酥果,只见葛老乐颠颠的挟了一个,外面金黄焦脆,咬了一口,里面炸的浆果就流出稠的如果冻的果汁,简直是好吃的要死,葛老嗯了一声,胡子都快抖起来了,他道:“尤姑娘,快尝尝,这溪玉啊别的不说,这门点心的手艺绝对是一绝,圣主可真是有福气,羡煞老朽了……”
瞧瞧,叫罗姑娘叫溪玉,叫自己便是尤姑娘,亲疏立现,尤霜儿眼神垂了垂,还能指望谁呢,父亲已经不在身边,自己又受了侮辱,还能靠谁呢?
她勉强笑了笑,慢慢伸了筷子挟起一颗果子,然后凑到嘴边咬了一口,果真如葛老所言,黄色的果皮和面炸得香脆可口,里面甜如蜜的果冻浆汁半点不酸,可口至极。
然后她的目光便顺势瞥向了不远那女子与圣主身上。
只见女子没吃多少,却一直上赶着给圣主喂,一直身前身后的忙着,给他挟菜舀汤,圣主吃上一口她便高兴的笑,不吃又好意的劝着,甚至竟然还给圣主捏肩膀,又哄又劝的,就为了喂她自己做的饭菜。
而圣主明显脸色不好,根本就不喜欢她做的东西,却还要像耍戏似的逼着圣主吃,有几次她看到圣主目光不满的瞪着那个一直往他碗里挟菜的女子,就像要发怒一样,而那女子却还没脸没皮没有自觉。
因母亲是五洲人,她从小被母亲教导女子应该矜持,万不能在男人面前不尊不自爱,她要做母亲那样的人,所以她一直谨遵母亲的教诲,从来不敢忘记。
她可以饱读诗书,可以描画绣梅,可以与丈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却决不会放下自己的尊言,一味的讨好于男人,甚至一个女子竟对男人动手动脚,简直不自重到极点,她甚至拐弯问葛老,罗姑娘是否已嫁与圣主。
自然是否定的。
她心里翻搅着,冷眼看着罗溪玉在圣主面前忙前忙后,几乎是围着团团转,圣主稍微给些眼色,她就特别开心的拉着圣主的胳膊,不知道低声笑着说什么。
而在他看来,圣主根本对她丝毫不假以声色,一直是半点笑面都没有,可怜那罗姑娘还以为自己讨了圣主欢心一般,简直是作贱自己到极点。
一个男人对她都有了厌恶的神色,她却还要凑上前,尤霜儿觉得不知用什么语言形容她。
这样即使她有美貌,男人又怎么会将她放在心上?如果换成自己,自已绝不会这般自贱身价,这般没有自我的讨好别人,简直像……
她幽幽的盯着,心中想着适合的形容词,却不知那扳着脸的圣主,突然将目光掉转过来,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就如同冰锥一样刺入她心底,冷得她全身打颤,她不由的移开目光,心口吓得怦怦直跳。
对对,还是这样的目光,当年那个丑陋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圣主,一样的目光,只是现在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尤霜儿一时受惊的捂着胸口,她闭了闭眼,想着那罗姑娘能在这种眼神下仍然自如自若,自己凭什么不能,于是她再度鼓足勇气抬头看过去,却发现那边桌子已空。
而其它人都已开始收拾残余,只有她还坐在那里。
天气冷了,圣主一直臭着脸,罗溪玉急忙伺候他吃了,最近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关系,圣主的胃口越来越差,也越来越龟毛,罗溪玉担心啊,这体质只有好了,健康了,吃饱饱的,睡得香才能有力气有状态压制胎毒。
她最怕的就是圣主吃的不好,睡得不香,脾气再差些,路上再累些,那胎毒还不趁虚而入了?
于是她一吃饭就跟打仗一样,宁可自己不吃,也得好说歹说的劝圣主再吃一口,每多吃一口她都发自内心的高兴,比自己吃还高兴。
好不容易喂他吃了半碗饭,自己趁机当口掂巴点就赶紧的去“黑棺”里放下兔毛,遮着外面的冷风,将里面弄得舒舒服服,暖暖乎乎的,这才让圣主进来。
之前来五洲时,是算着日子来回的,走时天气还冷着,那时不知圣主受了多少罪,根本就吃不好睡不着,可是带了个女人回来后,十六剑和葛老再也不用担心圣主的吃穿住了,简直是由那女子全部揽下,圣主也再没受这方面的苦,比去时也长了肉不说,面色也好看的多。
连他们身上的担子都轻了不少,加上罗溪玉又很会做人,说实话平日她都是做在“黑棺”里享福,要人家给抬着,心里有多不自在,所以在吃食上她都能多带就多带些出来,自动帮十二剑的伙食加点餐,她也就会些这个,相比每天抬着自己比,真的不算什么。
不过这种小粥小饭的,倒没想到将十二剑和葛老给拉拢了过来,想当初刚被圣主买来的时候,哪个不是冷冰冰的给她脸色看,现在呢,她有事都可以直接要他们帮忙了,有时他们都主动的将东西准备好,罗溪玉落单时都不需圣主吩咐,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