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两只送信的猫头鹰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星期之后家用小精灵才在厨房碗柜的夹层里发现了它们。
赛弗尔斯看见熟悉的父母,朝亚历克丝伸出了手。
“我们年轻的布莱克先生。”亚历克丝悄声说,细细地看他脸上的绒毛和呼吸时略微起伏的胸腹,用手指点了点男孩柔软的掌心。
“他有你的眼睛,亚历克丝。”雷古勒斯仔细地观察着。
她摸了摸男孩柔软的头发,从他稚嫩的脸上隐约看到了规整的轮廓。“还是像你更多。”
雷古勒斯从她手里接过孩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赛弗尔斯不安分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伸出手点了点父亲的下颌。
他不由自主地微笑。“等他长大一些。”
“是的,等他长大一些。”
亚历克丝吻了吻年轻的布莱克先生,随后年长的布莱克先生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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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满三岁的赛弗尔斯扶着墙一路小跑,在冗长的过道里留下一串幼儿兴奋的笑声,他正在用尽全力地追赶着一个小小的蒲绒绒。会移动的绒球不断地在古老的地板上向前跳动着,最终消失在男孩的眼前。
他眨了眨蓝色的眼睛,左看右看,想要找到自己的目标,无果,走廊最尽头的房间有一扇双开的雕花大门。庄园太大了,每一次玩耍都像是探险。还没满三岁的男孩隐约记得这是五楼,他从二楼南侧的婴儿房绕了一圈才找到西侧的旋转楼梯,爬了不知道多少格台阶走到了最高层——鉴于自己抬头看不见贴着墙纸的天花板,只有镂空的尖塔和掉了色的灰蒙蒙的壁画,他如是猜测。
他费了一些时间和力气才终于推开了那扇双面大门,空荡荡的大房间,墙壁上贴着暗绿色描金葡萄藤壁纸,到处都是画像,里面都是老态龙钟的巫师们,几乎都在沉睡。
“你是谁!”离门最近的一幅画像用德语问道。
赛弗尔斯朝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抬起头。
所有画像上的人他都没有见过,包括这幅画像上年迈的女巫。她穿着黑色的山羊绒巫师袍,衣襟上别了一枚独角兽蓝宝石胸针,布满皱纹的双手交叠着,手指上戴着四五个巨大的戒指,两串锥形的钻石耳坠随着说话的幅度而微不可察地晃动,雪白的头发盘成整整齐齐的发髻,眉毛也全白了,细细长长的皱纹顺着下垂的眼角蔓延,嘴角微微向下,有一丝丝不近人情的哀怨。
她看见了男孩的蓝眼睛,愣了愣,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男孩说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见画像上的老夫人依旧皱着眉头,只能再重复了一遍。
他的声音惊动了在楼下看书的亚历克丝和雷古勒斯,他们匆匆上楼找到了男孩。
“祖母,这是我的孩子。”亚历克丝对画像低声解释道。时至今日,她面对祖母的画像都有些紧张——埃弗利夫人留给她的阴影深重。雷古勒斯弯下腰把男孩抱在了手里,男孩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鼻子,口齿清晰地喊了一声爸爸,雷古勒斯笑了笑,拍了拍男孩的背。
“亚历克珊德利亚,你先出去,”画像上的埃弗利夫人冷漠地说道,“我有话要和他们俩说。”
亚历克丝急忙说道。“祖母,我和雷古勒斯已经结婚了——”
埃弗利夫人打断她。“我知道,我让你先出去。”
雷古勒斯看了看亚历克丝,低声安慰道。“没关系,亲爱的,把这一切交给我。”
亚历克丝不放心地看了他们一眼,只好走出房间。
埃弗利夫人盯着男孩看了一会儿才把目光放在了雷古勒斯身上。“我知道你,雷古勒斯-布莱克,布莱克家族的小儿子,”她冷冷地审视着这个娶了她孙女的年轻人,“亚历克珊德利亚读书的时候,你给她写过信。”
雷古勒斯微微点头。“是的,埃弗利夫人。”
埃弗利夫人当时就知道他,她悄悄地派人去打探过那是谁家的男孩,有那么一瞬间,埃弗利夫人甚至想提一提亲事,纯血家族定亲都很早,十五六岁早就可以定下来了。在她看来,布莱克家族的小儿子注定没有继承权,但埃弗利家有,说不定他们会念在埃弗利的家底而点头。但是埃弗利夫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谁让亚历克珊德利亚是混血呢,埃弗利夫人自己都无法忍受的事实,难道能瞒着布莱克家族么?
谁知道兜兜转转,他们还是结了婚,还有了一个孩子。
埃弗利夫人不喜欢亚历克珊德利亚,因为她